一群人将杜美嬌和董天拉住，張軒也是急紅了眼：“董老闆，您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董天大喊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要以為她老子是蕭越就無法無天了！”

何玉清見董天如此放肆，震怒道：“你們都給我安靜！這是刑警局，不是你們董家！”

蕭楠翊隻覺得耳邊好嘈雜，像是舊時的天線電視機發出的滋滋響聲在腦海裡盤旋。

熟悉的味道入了鼻，蕭楠翊緩緩擡起頭，看着紅了眼眶的陸顔。

“不是讓你别來嗎……”蕭楠翊耳朵刺痛，但還是勉強扯出個笑容。

陸顔彎下身子，和關亦舒一同扶起了她。

陸顔看着蕭楠翊潔淨的左臉紅得滲血，撫摸着她的腦袋：“我們去醫院……”

蕭楠翊搖了搖頭：“去不了了，這件事我得處理。”

“有什麼比你身體還重要嗎！”陸顔心急道。

何玉清這時候走了過來：“楠翊，能堅持完訊問嗎。”

蕭楠翊沒有回答陸顔，而是深吸一口氣：“報告何局！可以！”

“好！不愧是老子帶出來的兵！段鴻康！”

“在！”段鴻康喊道。

“對蕭楠翊進行訊問，無關人員不許幹擾辦案！”此時何玉清把局長的威嚴展露無遺，他要讓董天知道，不是誰都可以挑戰公職人員的！

董天和杜美嬌見這般陣仗，便老老實實待在一旁，杜美嬌像是裝腔作勢一番哭天喊地：“兒子啊！你死得好冤枉啊！害死你的警察會不得好死啊！天老爺！”

張軒怒喝了一聲：“閉上你的嘴！誰說害死你兒子的是警察了！”

何玉清大手一揮：“把他們帶出去，這裡是辦公區！”

張軒便讓人帶他們去了樓下的休息室。

陳思思知道今晚有得忙了，她必須盡快将董家維的屍體驗出結果，才能為蕭楠翊讨回公正，她這個打不能白挨！

關亦舒則是讓陸顔先回家，陸顔一直堅持要在警局等蕭楠翊審訊結束，她隻好将陸顔帶到無人的會議室，避免遇見董家那一堆無理取鬧的人。

關亦舒把蕭楠翊桌上的杯子拿走，接了熱水放在陸顔的面前：“這是阿蕭喝水的杯子，小顔姐姐放心喝吧。”

陸顔握着玻璃杯，指尖的溫度傳到心窩。不得不說，關亦舒很善于撫慰人心，她知道自己此刻肯定需要蕭楠翊的物件來給予力量和溫暖。

陸顔由衷的感謝到關亦舒：“謝謝你，亦舒。”

關亦舒笑笑，臉上的梨渦凸顯出來：“不用謝啦，小顔姐姐你放心吧，阿蕭會沒事的，我要先去忙了，争取早一些将事情查出來，這樣阿蕭才能得以清白。”

陸顔點點頭：“好，你去忙。”

關亦舒又給陸顔拿了張毛毯，怕陸顔冷着了，畢竟這時候已經是深夜。

毛毯也是蕭楠翊座位上的，還附着些許洗衣液的香味，這是前幾天蕭楠翊洗好的毯子，專門用來取暖的。

現下陸顔抱着這塊小毯子，都是蕭楠翊的味道。

她苦笑，原來自己也是如此戀物，迷戀蕭楠翊的氣味，迷戀她帶給自己的觸感，她的吻，她的眼神，話語間的柔軟，她的詞不達意，她的言不由衷，她的溫婉笑容……

陸顔閉着眼，用手捏住毛毯的一角，随即拿起電話，撥出了蕭越的号碼。

——

“姓名。”

“蕭楠翊。”

“性别。”

“女。”

“年齡。”

“二十七。”

“請問你昨天晚上，也就是2016年12月13日的20：00到12月14日的早上06：00都在哪裡，做些什麼？有誰可以證明？”

段鴻康依程序辦事，這是給予蕭楠翊最大的尊重，也是給予司法的尊重。

蕭楠翊更是如此，進審訊室之前，她就拜托段鴻康一定按規章程序辦事，不要因為她是局裡的人就與别的審訊有所不同。

段鴻康在審訊室門口堅毅的點頭說道：“蕭副隊你放心，我們都立下過誓言，絕不違背我們的信仰！”

蕭楠翊想了想，便說道：“昨晚八點我還沒回家，因為前些日子我休假期間在酒吧沖動辦案，這幾天一直都在接受上面的約談和教育。我應該是九點多回的家，警局監控，我家樓道監控，電梯監控與停車場監控都能證明，從刑警局開車到我所居住的地方，一般是二十分鐘，昨天是周末，回城的人比較多，路上有些堵車，在路上的時間或許要多七八分鐘，也就是二十七分鐘左右。”

蕭楠翊繼續說道：“回到家後我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到今早的七點半才從家裡離開到警局上班。”

段鴻康拿出幾張照片，讓人遞給了蕭楠翊。

隻見照片上，董家維死狀有些詭異，他似乎面帶笑容，但又很痛苦，心髒有一處刀傷，血液已凝固，而另一張照片，董家維右手旁，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蕭”字。

蕭楠翊暗罵，自己明顯是被人栽贓陷害，何局和張軒他們肯定早已知道這個情況。

可這個“蕭”字過于顯眼，且前幾天董家維又在警局大鬧一番，别人不知道内情的還以為是自己因為憤恨而沖動殺人。

蕭楠翊緊皺眉頭，背後的這個人，很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可是生平并未與人結怨，黑.道？不可能，蕭楠翊并不是掃黑組，難道是……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