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三個字,似乎暗示着,一切可以回到過去。
靳峰取消晚上的應酬,依舊對把章夏病情說出去這件事感到懊惱,隻想老老實實回家守着平闆,看到她好,才能安心。
“Lisa竟然跟我道歉了!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章夏邊收拾房間邊說,語氣晴朗有力,靳峰聽見她的聲音,便心神安甯。
靳峰:“她應該道歉。”
章夏感歎:“沒見過Lisa低過頭,拜您所賜,今天長見識了。”
“這件事…怪我。”靳峰又自責一下,不敢想象章夏被Lisa解開傷疤時,會多麼難過。
章夏突然出現在鏡頭中,打斷他:“如果你想咨詢心理醫生,就帶我去,我們一起面對。”
“嗯。”他老實答應。
章夏皺眉:“不要總讓我從别人口中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靳峰一動不動,欲言又止,頻繁眨着那雙掠過慌張的眼睛:“額…”
章夏又湊近屏幕:“靳峰!”
她拉着長音,他倒吸一口涼氣,她又說:“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靳峰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再帶上,一遍遍,有節奏地思忖着要如何開口,表面氣定神閑,内心兵荒馬亂。
“快說!”章夏催促。
靳峰:“賣掉你包包的人上周就找到了。”
“是我認識的人?”
“嗯。”
“是林欣?”
“是,你怎麼知道?”
“除了你,隻有她知道我家裡的鑰匙放在哪裡。”
章夏突然尖叫一聲:“呀!你不會把她送監獄了吧?”
靳峰無語:“沒。”
章夏長籲一口氣:“畢竟隻是個人恩怨,她也挺慘的,本來喜歡你,卻被你裁掉了,丢了工作。”
“人品不行,留着無意。”他說得輕松。
章夏:“那又怎麼樣,你圖一時之快,一句話就把她裁掉,最後她報複的人是我。”
靳峰目光垂落,語氣低沉:“我讓她離開海城了。”
“靳峰!”章夏一口悶氣堵住胸口:“你威脅她了?不能好好溝通嗎?本來就是你裁掉她在先,以她的工作能力本不在裁員名單,你公報私仇,是你欠她的。”
靳峰打斷:“我怕你有危險。”
“你逼她走的?”章夏聲音顫抖。
靳峰:“她去西南了。我給她介紹了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是她自己的選擇。。”
章夏疾言厲色:“你是不是自相矛盾?裁掉她是因為人品不行,結果又去給她介紹工作,何必呢。”
靳峰依舊冷靜:“我必須讓她心甘情願地離開海城,不能把她留在你身邊。”
章夏沉默,看着屏幕中的靳峰,兩人默契地沉默着。
靳峰的笃定劃破這道沉默,他又說:“不論你什麼意見。我都會這麼處理,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章夏低喃:“隻要林欣是心甘情願選擇的就好。”
靳峰:“她是,我怕她加倍報複。”
“你不開心了?”靳峰緊張起來。
章夏搖頭,她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和林欣的友誼會走到這一步。
靳峰靠在床頭,盯着支架上的平闆,章夏的側臉呼之欲出。
他突然好想念她,沖她溫柔着:“以後我做決定之前會跟你溝通,不會再這樣武斷了。”
章夏突然打斷:“你找的心理醫生怎麼說我的?我還有救嗎?”
靳峰:“他建議你多面對内心想逃避的事情,漸漸脫敏。”
章夏脫口而出:“我同意,我已經不介意去接觸跟顧林威有關的東西了。”
靳峰:“我準備帶你去顧林威的墓地看看。”
“不要!閉嘴。我不想說了。”章夏反應激動,挂斷,平闆黑屏。
果然,她的恐懼源于顧林威,提都不能提。
靳峰攥緊拳頭,多希望顧林威沒死,他甯可和他争一争,哪怕打一架,也不希望從一個死人手裡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一拳打在床頭櫃上,響聲劃破長夜,一晚上都在回響他心中的無力的憤怒。
章夏發來消息:【我的病暫時不用你操心。】
靳峰思忖半天,生怕自己的武斷決定再激怒章夏,生怕她再次離開他。
他告訴自己要學會克制,不要武斷,像背誦準則一樣,默念:愛她就要尊重她的意願。
這是他吃到愛情的苦後,新學會的處理問題的方式。
最後他回複她:【周末我們去後山露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