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沒說話的盈缺,邊起身朝外走,邊接電話,“什麼事,庭蘭?”
貓咖裡立刻靜下來。
夏滢深深地看了盈缺一眼。
目送着盈缺從貓咖出去後,他才緩緩收了目光,笑着朝衆人解釋道:“謝庭蘭是老爺子給玉音新招的特助。”
衆人被轉移了注意力,私語竊竊。
“謝庭蘭?是京城謝家那個謝庭蘭?”
“豁!不愧是盈氏太子,謝庭蘭隻配給他當助理啊?!”
溫溫狠狠吸了吸眼淚,心一橫,挪到夏滢身邊,低聲下氣道:“我可以不要這份獎勵嗎?”
如今的她,明白夏滢并不如表面那麼好說話,所以姿态放得極卑微。
夏滢以手支腮,似在考慮,“唔,參與遊戲之前,就應該明白願賭服輸這個道理嘛……”
溫溫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兒得罪這位二世祖了,要被如此戲弄。
夏滢身邊坐的石璞與怦然,也聽到了溫溫的小聲讨饒,對溫溫投來了令她羞得想鑽進地下的目光。
但溫溫咬牙堅持了下來。
今天這個場合,隻有盈缺與夏滢有話語權。
可盈缺是不可能會幫她的。
她隻能求夏滢了。
溫溫使出渾身解數,對着夏滢好話軟話說盡。
可夏滢恁是油鹽不進。
沒多久,盈缺回來。
夏滢湊上去,“謝特助什麼事啊?”
盈缺淡聲道:“傍晚臨時加了個會議。”
他環視室内一圈,詢問道:“遊戲結束了嗎?抓緊些,五點前我得離開。”
夏滢乖巧道:“噢。”
“還沒結束。不過,”他綻出一個笑,“既然你趕時間,那就趕緊把密室測了,散場吧。”
盈缺下颌點了點,“嗯,也好。”
溫溫還沒來得及慶幸劫後餘生,瞬間,又被打落谷底。
密室?什麼密室?!
在夏滢的安排下,大松一口氣的衆人烏泱泱地往外走,似是早就知道要去密室。
幾經波折,這一回,溫溫說什麼都不想再被夏滢擺布了。
溫溫故意落後幾步,綴在人群最尾,朝着夏滢喊道:“抱歉,我晚上還有兼職,先走了。”
随即,轉身就朝反方向小跑。
沒跑幾步,卻是毛衣領驟然一緊——
清苦的古木香,從頭頂籠了下來。
少年爽朗的嗓音,此時壓得低低的,壓得溫溫的心一點一點下墜,“哦?幾點的兼職?”
溫溫驚駭回頭。
夏滢捏住溫溫衣領的力道,輕得像捏住了一隻蜻蜓的翅膀。
但溫溫卻動彈不得。
——夏滢的神情,讓她腦袋裡産生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如果她敢說謊,他一定能查得出來。
并且令她死得很慘。
溫溫抖了一下,“六、六點半就要上地鐵。”
聞言,夏滢笑容燦爛,“呀,那還早得很嘛。陪我們測完密室再走,也完全來得及。”
“不然,到時候我送你也行?”
他歪頭思索着,伸出一根瑩白的指尖,就要來拈起溫溫的下巴。
蓦地,樓道裡響起一道涼冽的聲音。
“夏滢。”
二人擡眸。
盈缺站在遠處,眼神從夏滢身上掠過,仿佛完全無視了溫溫。
他撇開了目光,輕聲道:“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