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光商量是商量不出結果了。”
見場面混亂,夏滢提議道:“來抽簽吧。”
他望了眼四周,撿起兩瓣蓮花、兩顆石子、兩根衰草。
随後,依次舉起展示,“這些東西,分别代表‘阿藕家’、‘阿花家’、‘阿灣家’。想在哪家投宿,就拿哪個。怎麼樣?”
衆人各懷心思,皆點頭同意。
“男生先選吧。”
三個男生走遠了幾步,背對着女生們圍成一圈。
葉蘿蘿又是蹦高,又是下蹲,但男生們個頭都太高大了,把視線擋得嚴嚴實實的。
很快,男生們回來。
手握成拳,不知各自選了什麼東西。
夏滢一手成拳,一手攤開,盛着剩下的花瓣、石子、衰草,對女生們道:“挑吧。”
他手腕上戴着潋星影視的銀鈴紅繩,随着動作,泠泠作響。
河水潺潺,溫溫垂着眼,從水面的倒影中,極快地瞄了盈缺一眼。
他在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許是水影烏沉沉的,眉眼間似乎攢着一絲陰雲。
溫溫心中疑惑。
難道是有人和他撞了選項,把他要選的東西搶走了?
不應該啊,誰有這個膽子。
方才貓咖太熱,溫溫扯了扯被汗水黏得難受的手表表帶,陷入思考。
阿藕、阿花、阿灣三家民宿,分别在村民npc所說的“一裡地外”、“二裡地外”、“三裡地外”。
溫溫感覺,石璞像是會選擇最短路線的人。那麼可以率先排除代表“阿藕家”的花瓣,在石子與衰草裡挑……不,也不一定。石璞還得設想怦然會選什麼。
溫溫苦思冥想着,怦然和葉蘿蘿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個觀察盈缺的拳頭,試圖找出端倪;一個向夏滢撒嬌,要他透漏口風。
溫溫很不擅長做選擇,腦仁疼了一陣。
思考也沒用。
不如随心所欲地選一個。
花瓣绮靡,石子堅韌,衰草枯槁。
最後,溫溫選了她認為和自己最像的衰草。
不過,不管選哪一個。
不選花瓣就對了。
溫溫覺得,像盈缺這般清冷的性子,肯定不會拿這種少女心的東西。
然而,事與願違。
公布結果時,盈缺掌心攤開,赫然就是被捏得發皺的蓮花瓣。
怦然的嘴角壓也壓不平,扭着腰肢走到盈缺身邊,向他伸出另一片花瓣,“看來,我們很有緣分。”
“咚!”
葉蘿蘿差點用石子把石璞的腦袋開了個瓢兒,她氣得叉腰大罵,“臭石頭!你還真選了個石頭啊!”
石璞,乃含玉的石塊之意。
石璞捂着額角,“靠!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溫溫臉色鐵青地擡眼。
夏滢吹了個口哨,丢掉手中的衰草,“請多關照啊,溫隊友。”
一向喜潔的某人,被揉碎的花瓣汁水弄髒了掌心也顧不上擦。
“走了。”盈缺敲冰戛玉般的嗓音道。
他大步流星地旋身,與幾乎倚在他身上的怦然,瞬間甩開了好些距離。
溫溫心底一陣失落。
不過,她立刻安慰自己。
就算和盈缺組成一隊又怎樣?他那麼讨厭她,說不定還會提出換隊友呢。
到底是無緣無分,她早該死心了的。
三組人分頭行動。
溫溫與夏滢入住了最遠的“阿灣家”。
說是“三裡地外”,其實就是豎了三道路牌,實際路程沒那麼遙遠。
阿灣家沒有npc。
溫溫與夏滢,按照場景布置中留下的指示,一起躺在了一張床上,拿到了密室逃脫的線索。
不過,躺下去時,觸動了床闆的機關,二人被關進了一座,棺材似的、散發着幽紅色燈光的密閉空間,都快把溫溫吓瘋了。
從“阿灣家”出來時,溫溫盯着監控攝像頭,反複對自己默念,這是遊戲這是遊戲,都沒能安撫好自己跳到喉嚨口的小心髒。
夏滢拍了拍肩上蹭到的灰塵,遺憾道:“哎呀,就這。得讓策劃改改,多上點強度啊。”
在貓咖時,他和盈缺穿的都是很薄的毛衣,到了密室也沒加外套。
一動,便有兩截嫩生生的細腕,從袖口中露出來。
四周靜巉巉的,隻有河水聲。
溫溫倒是穿回了自己那件肥大的灰色棉衣。
按照線索提示,通關密室的關鍵,在于藕花灣村落深處的一間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