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姜春桃怎麼不見了,她不用午睡?”黃珊珊一句話吸引房間内所有人的注意。
姜寶珠見大家又轉頭看她:“别看我,我現在跟她不熟。”
女知青們以為是因為姜寶珠與姜春桃鬧翻,姜寶珠才會這麼說。
柳夏梅皺眉:“她去哪了?下午還要上工的。”
“柳大姐,除了咱知青院,姜春桃能去的也就那個宋俊偉家吧?”
柳夏梅歎氣,沒有繼續說姜春桃,催着大家快睡,免得下午沒精神上工,搶收累得很,哪來那麼多精力關注姜春桃去做什麼?
除了嫁人和找關系回城的,知青院現在有八名女知青,所有女知青都睡在一間房的坑上,火坑大,即使睡八個女同志也還算寬裕,姜寶珠占據着右邊最邊緣處,不用左右都擠着人。
姜寶珠從小過的就是集體生活,念初高中和大學也有舍友,她大學畢業後自己租房才獨自生活,這會兒跟幾個女同志睡在一張坑上,不免有點出神。
直到此起彼伏的打呼聲響起——
姜寶珠眼神瞬間死了,沒錯,就是這種熟悉的打呼聲,集體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有着十幾年經驗的姜寶珠熟練地躺好,熟練地閉上眼,熟練地去夢她的房子,她對得了又失的房子怨念非常大,夢一次絕對不夠。
下午,其他人都勤奮地上工,姜寶珠懶懶散散便過去了一下午,聽着下工的喇叭聲,她一邊吃着米糕,一邊坐在屋檐下陰涼處吹風,惬意得很。
“姜寶珠,你知不知道姜春桃今天下午和宋俊偉去領證了?!”黃珊珊跑得跟被狗攆一樣快,眼睛亮如燈泡。
“噗!咳咳咳你說啥?”姜寶珠震驚地飚出高音。
黃珊珊一臉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米糕渣,但八卦要緊:“姜春桃和宋俊偉領證的事在大隊都傳開了,還有,你想不開跳河又被宋明鴻救起是真的嗎?”
姜寶珠再次:“咳咳咳——!”
“哎哎哎我給你倒點水。”黃珊珊見姜寶珠咳得整張俏白的臉都紅通通的,忙跳起來去倒水。
喝水順好喉嚨,姜寶珠的心情仍然平複不了:“姜春桃和宋俊偉今天下午真的去領證了?”
“真的,宋俊偉前嶽家一大家子人正在他家裡鬧呢,好多人在那邊湊熱鬧。”黃珊珊眼巴巴看着姜寶珠,欲言又止。
姜寶珠知道她想問什麼,沒有回答,卻問:“你又是從哪裡聽來我的事啊?”
“小丁子說的,他說看見你和宋明鴻從河裡爬出來,把他吓了好大一跳,正好姜春桃宋俊偉領證結婚,大家就猜你是不是因為受情傷想不開跳河。”黃珊珊嘴巴一張,啥都秃噜出來。
姜寶珠了然,她沒有解釋,反而興緻勃勃地:“謝謝你的消息,我現在也去湊個熱鬧,來,給你瓜子。”
懶懶散散的日子确實過得舒服,但再添點八卦,那簡直是美滋滋~
黃珊珊收下瓜子,奇道:“原來你也喜歡看熱鬧。”
“吃瓜看戲,我當然喜歡。”姜寶珠樂呵呵說。
黃珊珊嗑着瓜子,嘀咕:“吃瓜?”
“姜寶珠來了!”
姜寶珠人沒到宋俊偉家門口,圍堵在宋俊偉家門外的吃瓜群衆們忽然嚎了一嗓子,吃瓜不停的瓜衆們先是一靜,紛紛睜大閃亮的八卦眼回頭看過來。
面對着一雙雙充滿求知的大眼睛,姜寶珠很無情地通通無視掉,她淡定地往前走路,遇到人牆,停下,不料人牆們非常識趣地從她面前分出一條路,恭恭敬敬地請她通過。
姜寶珠默然,她看看右邊的瓜衆們,又看看左邊的瓜衆們,他們的大眼睛裡滿是歡欣鼓舞,滿臉都寫着“吃瓜”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