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然的視線在這屋裡來回梭巡。
怎麼沒看到那幅畫了?
“在找什麼?”顧墨宵清冷的嗓音響起。
“那個,你畫的那幅荷花圖呢,可否借我看看?”林月然硬着頭皮說出了口。
話音剛落,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墨宵淡淡道:“要我拿畫來換?”
林月然聽得雲裡霧裡,什麼跟什麼啊。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墨宵說的是昨日自己和林意來他家送的那些吃食,誤以為她今日上門來是讨要東西抵償。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林月然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
說是誤會,但實質上确是要他的字畫。
這下給她整不會了。
她在現代活了二十五年,母胎單身,沒有和男生有過過多的交流。
來到這裡,林意算是她這麼多年來接觸最多的男生了,但是和林意的相處是如親人、朋友般的自在。
顧墨宵則不同。
因着原主意識還有些許殘留的元素,面對他時,總歸有些不自然的。
“字畫我不能給你,如果你實在想要我用它來換,那請把你昨日送來的東西拿走吧。”顧墨宵徑直往堂屋旁邊的小矮房走去。
不多時,便拿出了昨日她送來的面粉和雞蛋。
林月然“豁”地站起身,“我沒有那個意思。這些東西給你了就是你的了。”
顧墨宵點漆般的眸子看着她,不語。
“打擾了。”林月然徑直走了出去。
顧墨宵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良久,他垂眸,似是自言自語道:“不是我不願意給。”。
荷花是他娘親在世時最喜歡的花,從此,每當他思念娘親至極時,就會畫一幅《荷花圖》。
顧墨宵的内心活動林月然自然是不知曉的。
如果她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林月然肯定會說,“這個好說。不然你看我們換别的畫,或者你寫幾幅書法字也可以,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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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意上前詢問進展如何。
“哎,這人可真是個怪脾氣,我才說要他的畫,他立馬就翻臉了。”
“我去說說。”聽聞此言,林意臉色陰沉得像鍋底。
顧墨宵一個外鄉人來到祥喜村,村民們熱心地給他找地方住下,分文不取,現在又給他送了這麼珍貴的吃食,不過是要他幾幅字畫而已,怎麼就不行了?
林月然連忙拉住林意,“别别,我想到别的辦法了,你别急。”
“你還能有什麼辦法?不是說那什麼積分還差一大截嗎?”
“話雖如此,那顧墨宵的字畫也不一定就能賺很多積分啊,我再想想村裡還有沒有别的物件可以用來賣,你别操心了。”林月然拉住林意的胳膊,再三囑咐,“别去找他了,強要來的也沒什麼意義,知道嗎?”
“好吧,都聽你的。”林意一臉無奈道。
林月然有些郁悶。
哪還有别的物件可以賣呢?村民自制的手工藝品,她都仔細看過了,估摸着沒有能比張大娘繡的手帕還“值錢”的了。
如若賣不了高點的積分,那還不如不上新。
湊不齊剩下的49積分,就隻能寄希望于之前的客戶給好評換取幸運大轉盤的機會。
可是這樣也無法百分百保證就能轉到增加積分那一條。
萬一轉到了減去積分,情況隻會更糟......
對了,上次抽出來的那袋白砂糖。
她琢磨着,要不暗地裡把它賣了?
然而下一秒,林月然就否定掉了這個做法。
太冒險了。
這個朝代的國法下,私自販賣糖、鹽等都是違法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抓進去。到時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對于吃食,掌控得尤為嚴格。
隻有那些在當地官府做了登記且辦理了正規食品類營業執照的店鋪,才可被允許販賣經營範圍内的食物。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從系統裡兌換出來的面粉,她沒有做成饅頭到鎮上或者城裡去賣錢的原因。
沒有一個像樣的店鋪,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最主要的是現階段還得先顧着村裡人的口糧。
在屋裡待久了有些悶,林月然決定一個人出來走走轉轉。
不知不覺,就爬上了山。
山上空氣清新,視野開闊,讓她有些混沌的大腦重新清醒過來。
現下是八月底,山上已經有許多桂花在陸續開放了,隻見幾顆桂花樹的枝頭上挂滿了金黃色的花朵,翠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陣陣清香随風襲來真是沁人心脾。
看着眼前枝繁葉茂的桂花樹,林月然突然的福至心靈,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一個“讨好”某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