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領隊一行人看着端上桌的美味佳肴不由得食指大動,一群漢子顧不上文質彬彬的相互客氣,埋頭就吃,筷子猶如殘影,生怕自己動作慢了,吃的就被别人搶了去。
事實上他們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周芷店裡的桌子是正常尺寸,按理來說并不小,但是在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面前就顯得捉襟見肘,往往是一個菜剛上來就被席卷一空,空盤子要不停的往下撤,他們才能有吃飯的空間。
張金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能吃好啊,吃多點更好!他們吃的多了,店裡掙得錢也就更多!
苗婆子和白氏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同時驚訝的嘴都來不及合上,就在不停的往下撤空盤子。
等一群人吃的差不多了,動作慢下來,周芷洗洗手,從後廚走出來,從櫃台上拿出昨天讓江序回家取的酒壇子過來,将其分裝,倒在一個一個小酒壺裡面,每一桌都送了一壺。
“杜領隊,這是小店贈送給各位的,是我親自釀的酒,不知合不合各位的口味,你們可以嘗嘗,也為我提一個建議。”
張金花一聽這些酒竟然要贈送,着實有些驚訝,她是知道周芷為了這些酒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的,原本以為她是想着賣個高價錢的,沒想到現在手一松直接就送了出去。
但她也沒做聲,周芷向來做事有條理,她不會在此時拆她的台。
杜領隊聞言,粗犷的眉毛一挑,拿起那個比他手大不了多少的小酒壺仔細端詳片刻,裡頭是清泠泠的酒水,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湊近鼻子聞了聞,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
驚奇道:“東家還會釀酒?這可是門好手藝啊,既如此,我們兄弟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就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剛一入口,口腔裡便泛起刺激的味道,眼睛不由得瞪大。
他是個好酒的,也算喝過無數的酒。貴的嘗過,便宜的也喝過。
一開始周芷說她自己釀的酒,其實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好一點的釀酒技藝一般都被保密的極其嚴格,普通人就算會釀酒,那也是度數極低,口感欠佳的劣質酒,隻有一點酒味,還無比澀口,他是不愛喝的,隻不過為了給周芷面子,想着這酒壺也不大,嘗一點也未嘗不可。
可剛一入口,他就知道他錯了。
這哪是什麼劣質酒?
酒香濃郁,香氣強烈而粗猛,一入口便是直抵上颚的烈,随後便是回甘,餘韻綿長,最可貴的是滑進喉嚨後非常爽滑,不澀口,也沒有苦味,既濃厚又爽淨,是難得的好酒!
周芷一直默默觀察他們的反應,看到幾人喝了之後都是一臉驚奇又不可思議的樣子就知道這把穩了。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關于這一點她還是有自信的。
喝完手裡的一小杯,再看看小酒壺裡被其他人倒的隻剩了個底,杜領隊瞬間苦了臉,他還沒喝夠呢,這一點隻夠他嘗個味,砸吧砸吧嘴裡的味道,又迫不及待的将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的杯子裡。
這次沒有像牛嚼牡丹一般牛飲,而是慢慢的品嘗。
周芷見狀笑了笑,再次将他的酒壺添滿,“杜領隊,你放心喝,這次的酒我管夠,不過還是小心一些,這酒烈,比較醉人。”
杜領隊眼睛亮了亮,對她說的這酒烈滿不在乎,揮了揮手,“我喝過多少酒?這一點子不在話下!”
他曾經還幾壇子幾壇子的喝過,這小小的酒壺還不夠他塞牙縫呢!
周芷但笑不語,不動聲色的又給喝完了的幾人添了酒,在一旁等了一會後,心裡默數:三、二、一、咚!
一個又一個人栽倒在了酒桌上,杜領隊大胡子底下的臉通紅,眼睛發暈,舌頭打結:“妹,妹子,你,你這酒,嗝,好,好啊!”
說完便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沒過一會便鼾聲如雷。
周芷挑挑眉,都說了這酒烈,少喝一點,非不聽。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見識到這酒的威力,接下來她才好談價錢,她釀的這酒自然不可能隻在她的店裡售賣,在店裡賣隻能是零零散散的賣,給她帶來的收益不能成規模。
但要是搭上杜領隊的商隊,那這酒可就是翻倍的賣了,而且将這酒賣出去比在城裡賣要更加安全些,城裡的釀酒坊不少,她在自家吃食店裡賣隻能是小打小鬧,人家看不上眼,但要是也開一家釀酒坊怕是不行,受排擠恐怕都是小事,要命的是那些釀酒坊背後的人要是看不慣給她使個絆子,她們一家子恐怕都有危險。
财帛動人心,這話自古有之,她還是猥瑣發育,曲線救國的好。
張金花沒想到這酒這麼烈,這才過多長時間,店裡已經睡倒一片,個個呼噜打的震天響,還有兩個清醒的也是眼泛金花,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好。
“阿芷啊,這,他們都醉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人睡在這吧。”張金花有些犯愁,她們店裡的菜今日也消耗一空,馬上就要閉店了,這些人醉成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
周芷上揚的嘴角一頓,對哦,把人給灌醉了這可怎麼辦,她們店裡這幾個人可拖不動這十來個大漢,看樣子他們一時半會也叫不醒。
她有些發愁,不經意間看見正在收拾桌子的苗婆子,心念一動,“苗婆子,我記得你兒子是在碼頭扛包的吧?”
苗婆子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但是老老實實的應了,“是,是在碼頭扛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