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身體一僵，不知道是該高興周芷終于願意接受他了，還是該難過現在處于箭在弦上的尴尬境地。

周芷和他貼的很近，自然也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兩人都像是煮熟的蝦米一般，臉通紅一片。

周芷覺得環在自己身上的手壓得有些緊，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氣不斷的向她蒸騰，沖的她也跟着熱起來，兩人靜默一會，她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輕咳一聲，“那，那個我先下來，你自己緩一會。”說着就立刻抽身想跑。

這次動作很迅速，利索的往被子裡一鑽，厚厚的被子向上一蒙，整個人都縮了進去，隻剩下一條紅色的被子裹着她。

江序都快被她氣笑了，哪有人隻管挖坑不管埋的？

“阿芷，是你招惹我的，不應該管管嗎？”他上手想扯她的被子。

周芷将被子蓋的緊緊的，聲音從厚厚的被子裡傳出來，顯得有些沉悶，“那是你定力不夠，再說了，是你先偷看的，又不是我讓你看的。”她振振有詞。

江序卡頓了一下，在書院裡能侃侃而談的人到了她面前隻剩下束手就擒的份。

嗓音越發沙啞：“那你的衣服借我用一下。”

周芷摸不着頭腦，衣服？什麼衣服？

聽見了江序下床的動靜，她也不敢伸頭去看。

他似乎也沒打算掩飾，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随後像是撿起了什麼東西，周芷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剛打算悄悄把被子掀開一條縫偷偷觀察，卻聽見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喘息聲。

臉頰瞬間爆紅，再也不敢伸頭去看，手死死的壓住被子，妄圖聽不見被子外面的動靜，可是靜谧的房間裡旁若無人的喘息聲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江序在屏風後撿起周芷換下來的貼身小衣，雙目赤紅，盯着床上不斷蠕動的周芷緩緩閉上眼，沒有刻意壓抑動情的喘息聲，甚至還格外壞心的盯着床上蠕動的那一小團被子看。

周芷躲在被子裡聽見外頭的動靜，再聯想到他之前說借她的衣物一用，心裡的猜測越發清晰，哪怕躲在被子裡，也覺得羞臊的不行，而且明明隔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她卻偏偏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似乎能穿透被子，讓她無所遁形。

不知過了多久，在江序一聲極低的喘息聲後一切歸于平靜，周芷在被子裡一動不敢動，半邊身子都快麻了。

“快出來吧，呆在裡面悶不悶，嗯？”

帶着沙啞的愉悅，江序的聲音響起，同時蒙在她頭頂的被子被掀起來，周芷愣愣的盯着站在窗邊的男人，他眼裡的猩紅還沒褪去，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殘留着野獸捕捉獵物的欲望。

長時間呆在被子裡，腦子有些缺氧，她反應半天才靠着床頭慢慢坐起來，“哦，好。”

帶着餍足，江序看着坐在床上的周芷，她的臉色因為熱氣充滿了潮紅，眼睛看向他，單純到沒有一絲雜念，濕漉漉的，像受驚的小獸，貼在耳邊的一縷發絲又讓她有了幾分妩媚的氣息，心念一動，控制不住的念頭又席卷而來。

周芷坐起來後又發現他盯着他不放，眼神裡的渴望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臉一紅，不經意間又聞到了一絲淡淡的味道。

她的屋子裡本應該是香香的，清爽的氣息，因此稍微有一點不對，她就能很快辨别出來，眼睛不受控制瞟向他的衣衫。

表面上看着倒是很整齊，隻除了下擺有些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誰能想到面上光風霁月的人私下裡會拿她的小衣做那種事呢，關鍵是這人還不知羞，一點也不藏着掖着，偏偏讓她知道！

隻是……這人好像又有湊上來的迹象。

周芷混沌的思緒從新回歸，伸出腳踩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行動，“等一下，你要幹嘛？”

看着周芷警惕的眼神，江序輕笑一聲，“我睡覺啊。”

鬼才信！

他那一副躍躍欲試的眼神真當她傻看不出來？

“不行！”

“你去睡書房，我今天晚上一個人睡。”

她驕矜的擡起下巴，理所當然的吩咐。

江序眼神暗了暗，看向踩在他肩頭的白嫩小腿，抿了抿唇，鬥争片刻後，終于是在她威脅的眼神下敗了下風，“好，我知道了。”

“那我放假回來？”

“看你表現！”

周芷沒直接應，含糊的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她手上。

江序擡起手，握着踩在他肩頭的纖細的腳踝，用手測了測，發現她的腳有些涼，怕她生病，立刻将她的腳放進被子裡，“那我一定好好表現。”

“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我一會就走。”

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累了一天的困倦也席卷而來，迷迷瞪瞪的合上眼，聲音含糊不清，“好。”

看着她睡着，江序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先将她的被子掖好，确保沒有漏風的地方，随後起身撿起了地上的小衣。

小衣已經皺巴巴一團，上面還殘留着一些東西，饒是他臉皮逐漸變厚，此時也是忍不住心虛的将其蓋住，握在手中，來到盥洗室将其揉搓幹淨，晾在一旁的繩子上。

收拾完後才離開，到書房已是深夜，躺在書房冰冷的床上，内心的躁動不知不覺間消退下去。

明明周芷給兩個房間安排的床品差不多，但他偏偏覺得這裡的冰冷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