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啊,上了船要注意安全,要是暈船的話記得吃我給你帶的藥,還有東西什麼的都帶了吧,可别落下什麼,都檢查了嗎?”
“你們這還是第一次去這麼遠,要做半個月的船,我還真不放心,要不還是我跟着去吧,店裡有你爹看着,還有齊篷她們,沒什麼事。”
張金花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還是想跟他們一起去。
已是五月末,秋闱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往江南趕時候正正好,時間富裕,也不會那麼着急忙慌的到了那就要考試,如果行程正常的話,到了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适應,再怎樣,時間也夠了。
看着張金花放心不下的模樣,周芷上前攬住她的手晃了晃,“阿娘,你放心吧,行李已經檢查過好幾遍了,絕對沒有問題,還有我們這次是坐大船去,安全上也盡可放心,不會有事的,家裡還是得你看着我才放心,齊篷她們畢竟年紀輕,我怕遇上什麼事她們沒了主見,我們考完試就回來,不會耽擱很久的。”
聽了她的話,張金花沒有那麼慌張,但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這還是兒子兒媳第一次趕這麼長時間的路,路上到底不比家裡,這要是萬一出什麼事,那她可真是不用活了。
但是看江序和周芷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硬是把心裡的擔心給壓了下去。
孩子們是去奔前程了,她不能攔着。
想到這,她露出笑,“好,我在家裡你放心,你們在外面千萬要小心。”
江序這是也走過來,面色沉靜,“阿娘放心吧,這一路上我們都走官道,不會有什麼事。”
官道沿途是有官兵把守的,特别是三年一次的秋闱意義重大,把守肯定更加嚴格,若說以往還會有些強盜水匪之類的路上搶劫,但是這期間的官道絕不可能出現這種事,你也不知道你搶的是那個高管世家的兒子,萬一失手出了人命,那就是不死不休,再貪财的匪盜也會在這期間收斂不少,安全上應是無虞。
周芷看着收拾出來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歎了口氣,這古代出行一趟是真不容易,什麼東西都要帶着,路上還慢,像他們這次,要先坐大半個月的船走水路,然後再轉官道坐馬車小半個月,前前後後要一個月左右。
還不知道是什麼路況,萬一出差錯那又要耽擱上不少時間,所以他們才這麼早就出發,有那些求穩妥的人家早一個月就走了。
瞿元亨早就回了瞿家,不和他們一起,朱思敬不參加這一屆的考試,也不用走,但是為了安全着想,江序還是找了幾個同窗,約着一起走。
其中有的是獨身一人,也有的是拖家帶口,幾人中和江序關系較好的一個叫任曉源,是自己帶上一個年紀差不多的書童,和他們坐同一條船。
周芷乍一聽着名字還以為是個小女孩的名字,也太秀氣了些,不過見到真人後,她覺得他的父母還是保守了些,這能叫“小圓”?
一個人頂兩個江序寬,但是看着也不胖,就是壯,他旁邊的那個書童看着倒是微胖,比他體型瘦一些,但也是個大漢。
他幸虧穿着一身書生打扮的長衫,要不然她都以為他是個殺豬的。
任曉源也是第一次見到江序的夫人,友好地笑了笑,“嫂子好。”
周芷咽了咽口水打招呼,“你好。”
張金花看着兩個壯得像小牛犢一樣的人更加放心了,本來她過來碼頭送江序和周芷,一看這一船都是些弱不經風的她都有些擔心,現在可好,來了兩個壯漢,她也不指望人家能照顧兒子兒媳兩個,但是有兩個壯漢在身邊,那看着感覺就不一樣!
她眼神裡都透露着滿意,看着任曉源的眼神更加和善,“小兄弟也是去趕考的啊?我這裡有兩包牛肉幹,你拿着路上吃,别和大娘客氣。”
任曉源推拒不得,隻好不好意思的手下,“那多謝大娘了。”
張金花擺擺手,“嗐,别和大娘客氣,你們路上小心。”
恰逢這時,有船家來喊人上船,周芷一邊走,一邊回頭和張金花揮手,“阿娘你回去吧,岸邊風大。”
張金花忙答應,但是依然站着沒走,看見他們進去,直到船開走,看不見影了才離開。
第一次離兩個孩子這麼遠,她總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周芷還是第一次坐船,在船上一時間有些興奮。
他們這隸屬于江南省,水系發達,但是江南省太大了,隻有在偏南的地方水系才這麼發達,在南甯府城出行還用不着坐船,她平時也沒機會走這麼遠的路,因此還是第一次坐船。
她坐的船是客船中偏上等的,還有更貴的是可以包下一整艘船的,但是她沒包,一來人多安全,趕考路上還是不要随便漏富比較好,特别是像他們這樣的小富人家,最容易被當成冤大頭,二來,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樣的船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上等房間共有五間,她們夫妻倆一間,任曉源和他的書童一間。
這裡的一間不單單指一個房間裡擺張床,而是一整個套間,既有書房也有會客室的那種,甚至你想要自己開火做個飯也可以,不過要注意安全。
一進到房間,周芷立刻就歡喜地趴在窗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江序跟在她身後,先把要用的行李拆出來,床單被罩什麼的都需要換洗,周芷不喜歡用外面的東西,這些全都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