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一轉頭,一縷溫熱的鮮血濺到了他臉上,他下意識地擡手去摸,發現竟是他的喉管被割斷,大片大片的鮮血噴湧而出,他驚愕不已的瞪大眼睛,發出“嗬嗬”的聲音。
大當家嘴上愧疚道,“老二,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這麼多年,我也算對得起你了,是時候該你報答我了。”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假的賬本,塞在他的胸口之中,然後抱起他從窗口一扔。
“砰”地一聲,響起巨大的水花。
“有人跳下去了!”
“快,快把他撈上來,别讓他跑了。”
大當家勾唇一笑,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讓二當家假裝成他的主意,反正這些人也沒見過他,而且他還一路上都僞裝成一人行動的迹象,那些蠢貨肯定也以為黑風寨隻有一個人跑出來了。
這時“大當家”再畏罪自殺,從此黑風寨再也沒有大當家。
碼頭上身着七品官服的縣尉緊緊皺着眉頭,“那是怎麼回事?讓船開快點,馬上靠岸!”
“是,屬下遵命!”
有了官府的命令,船開的很快,一靠岸,岸邊的士兵立刻沖了上去,與此同時,被抛下去的屍體也被打撈了上來。
有人在他的胸口處發現了那個假的賬本。
縣尉結果一看,幾乎斷定這人就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就是他們追尋了幾乎半年的匪寇!
不過,怕有漏網之魚,他還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船上細細搜索。
江序一直護着周芷,聽從官兵的命令,與其他人站在一旁,他們的路引身份一應齊全,很快通過了搜索,可以返回房間拿回自己的東西。
五間上房是連在一起的,共用一個通道,這裡除了送飯的很少有人過來,因此一直都比較清靜。
可今天周芷一進來就聞到了一絲臭味,像是有人許久沒洗澡的汗腥味,同時還有一絲不可察覺的血腥氣。
她拽住了江序,眼神示意。
江序立刻看懂了她的眼神,及時拉住了要回房間的任曉源。
幾人慢慢後退,到了甲闆上後,立刻告訴了離得最近的士兵。
縣尉側耳聽到心腹的禀報後,立刻派人前去查探。
“幾位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縣尉臉型方正,留着兩撇胡子,看上去威嚴有餘,和藹不足。
江序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學生等人發現那裡的味道與之前不同,疑心有歹人,這才冒昧前來禀報。”
他其實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躲在那,但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牽扯上了,現在也好盡快撇清幹系,還有也不能說出來是周芷先發現的,萬一沒查到人,或是人跑了,難免她要被審問,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混淆視聽。
縣尉看了他一眼,“你是去趕考的秀才?”這個時間自稱學生的還往江南去的肯定是秀才。
江序拱手應是。
“大人,大人,抓到人了!”有人小跑着過來在他耳邊道。
他們進去之後,每個房間都翻了,最後是在一個回家探親的商人房間發現的,發現的時候那人還假裝自己是房間的主人,殊不知身上的味道出賣了他。
縣尉臉色微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江序看着他們離開,他們離得不遠,哪怕士兵壓低了聲音他還是模糊的聽見了一點聲音,也幸虧那人藏的不是他們的房間,否則又要憑空生出許多的波瀾。
下了船,叫一輛馬車将他們的行李送到附近的客棧。
到了客棧後,任曉源甚至都來不及看着自己的行李,把江序叫出去,小心的瞟一眼四周,随後小聲道:“江兄知道他們抓的人是誰嗎?竟然是惡名昭著的黑風寨大當家!那個殺人狂!”
江序神色微變。
任曉源後怕的拍拍胸口,他雖然長得壯,但也隻是十年寒窗的讀書人,讓他真的和這種人面對面他肯定不行,這次還是幸虧有江序和他的夫人,要不然他們冒冒然的回房間,誰知道這人會不會殺上瘾了順手把他們也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