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裡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問江序。
江序悶笑了幾聲,被惱羞成怒的她一把掐在腰間的肉上,一瞬間正經起來,給出解決辦法,“那就讓他等着來問我,再者說,到了那個時候年哥兒也該大了,肯定不會追在你後面刨根問底的。”
周芷哼了他一聲,見他痛的聲音變調,這才解氣。
“那他要是真的刨根問底怎麼辦?”
“那你就打他屁股!”
周芷是真的被氣笑了,不打算打兒子屁股,直接拍了面前的男人屁股一巴掌,一點沒留情,她手都拍紅了。
江序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半天沒緩過神來。
有點火辣的觸感讓他耳廓變紅,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盯着周芷半天挪不開眼。
見他不動,周芷輕哼一聲,“活該!”誰讓他挑撥她和年哥兒的關系。
…
第二天,江序看見年哥兒的時候總是手癢癢,看着他輕快地挪動小短腿跑過來抱着他的模樣,視線總是不自覺的移到他肉墩墩的屁股上。
年哥兒心有所感,爹爹這眼神有點吓人,好像要吃他的屁股一樣。
悄悄伸手捂住屁股,“爹爹,你是不是餓了?快點去吃飯吧。“要不然他的屁股要保不住啦!
一把抱起臭小子,“走,和爹爹一起去吃飯。”
前朝激烈的鬥争對普通人家的影響也甚大,更何況京城本就住着那麼多達官顯貴,消息靈通起來,有些人擔心自己的萬貫家财不保,有些人則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這種緊張的氣氛直覺影響了各大酒樓的生意。
周芷的也不除外,不過好在她的酒樓不是以達官貴人為主要消費對象,總體算下來,雖然生意收受了影響,但也在她可控範圍之内。
這期間正好杜領隊押送貨物,來了一趟京城,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修建誠王府的木料不少以次充好。
一個親王府邸的建成自然要不少名貴木料,京城周圍砍再多樹也不夠用的,許多都是從生産木料的西南地區拉回來的。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官員暗中填滿自己的錢袋子,按理說,這些損耗都在預估範圍之内,人人都心知肚明,但這次不僅僅是中飽私囊一點那麼簡單,能讓杜領隊都知道的事,那肯定不是小事,說不定已經暗中傳遍了。
以次充好可以暗地裡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一旦拉到明面上來說,那無疑是對明德帝的打臉,還是響當當的一巴掌。
更何況還是在明德帝好幾次在朝堂上下旨命令工部認真建造的情況下。
周芷思索着背後隐瞞的真相,但還不等她想通,突然背後寒毛四起,一陣惡寒襲來,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江序就在工部,如果這件事牽扯甚廣,牽連到了工部,那肯定有不少官員要被拉出去頂罪。
這天晚上她等了江序許久,才等到他回來,一回來就和他說了這件事。
江序先是愣了片刻,随後笑道:“你怎麼知道?”他這段時間沒提就是不想她擔心。
周芷着急的扯過他,“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我說實話,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你?”
“說到底這其實是胡丞相和皇帝皇帝的交鋒,你是皇帝一派的,萬一到時候胡丞相棋高一着,你豈不是要被當成棄子?”不是她不相信明德帝,而是作為一個皇帝,心裡裝的都是國家大事,這種不得已犧牲掉一個小小官員之事在他看來無足輕重。
江序摟住她,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膛上,“阿芷,放心,我們早有準備,這件事不會牽扯到我,如果會影響到我們,我肯定不會瞞着你。”
在他懷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周芷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什麼玩意,江序肯定會提前和她說清楚,給一家人找好後路。
“那就好,不過你以後不許瞞着我,我什麼都要知道,要不然我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以後什麼都不會瞞着你的。”
又過了幾天,等周芷徹底放下這件事的時候,春闱揭榜,朱思敬中了三甲。
“雖然是最後一名,但是好歹中了,今天我請客,答謝你們,可千萬别跟我客氣!”朱思敬大着舌頭,不斷的往嘴裡灌酒,高興的語無倫次。
江序看不過去,拿掉他手裡的酒杯,“好了,知道你高興,那也不能喝這麼多!”
朱思敬一屁股坐下,笑的眼淚流出來,“我是真的沒想到我能中舉,實在太高興,你今天别管我,我要喝個痛快!”
十幾年的寒窗苦讀,今日有了成果,他怎能不高興,雖然隻是個同進士,但是已經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他知道,他能有這天,少不了江序喝瞿元亨的幫忙,“以後,你們有什麼事盡管找我,我朱思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