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内,徐長風對林志進行盤問,了解事情原委,便知此事早已有人謀劃許久。
隻是他還有些疑惑,若要将高秀掉包,大可在他來西陵之前便可,實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使這一出。
他朝幾人看過去,堂下跪着的幾人,魏辰已經被控制住,離林志遠了些,連殊姐妹嘴角擒着笑,不知是何意。
徐長風意識到她們兩人應當是有問題,于是叫上蕭白将這兩人分開,他要親自再對兩人進行審問。
就在蕭白要将她們帶回地牢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連雲此時開口說了話:“我知道高秀在哪兒!”
宋宓在一旁立即開口:“條件。”
她不是傻子,若說高秀被掉包與這兩姐妹無關,她可是不信的。
連雲順着宋宓的話接着道:“将在蘇進書房裡找到的東西給我,我便帶你們去他所在地方。”
宋宓早就料到會如此,她說怎麼自一過來,這兩人看着就十分鎮定,敢情是在這等着啊!
可宋宓卻不吃她這一套,反問道:“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嗎?”
連雲不答,宋宓看向兩人,又道:“還是說,對你們背後之人有用處?”
兩人緘口不語,又怕宋宓不上當,連殊這才道:“确實如你所說,我們背後之人需要,他承諾若我們帶回那些東西便放我們姐妹離開。”
宋宓勾唇一笑,對連殊說:“你不實誠啊!”
連殊望着宋宓,不理解她這話是何意。
宋宓道:“之前你同我說,你對東廠有恨,可到底還是在為其做事,該不會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騙我而說謊了吧?”
連殊頓住,最後隻說了句:“信不信由你!”
宋宓冷笑:“信,怎麼不信呢!”
若不随了她們的願,那她的計劃該怎麼繼續下去呢?
宋宓朝徐長風處看一眼,随後令人将魏辰等人繼續關回獄牢内,再命人備馬,帶着連殊姐妹前往高秀所在之地。
在臨行前,連殊看着侯在宋宓和徐長風身後的錦衣衛和勇士營,道:“你讓這些人都撤了,隻允許你們兩人同去。”
這好辦,徐長風聽從她的話,命那些人一并撤了,不讓跟去,屆時他沿路留下記号,再讓蕭白跟上就是了。
依她們所言,徐長風命那些人留下,隻他和宋宓各自帶着她們前往高秀所在之地。
他們離開後一刻鐘,蕭白以及甘甯立刻整頓,打算帶人悄悄跟着。
臨走時徐長風便交待他,高秀應當是被高毓偷梁換柱劫走,真要同高毓對上,若他有備而來,隻他和宋宓兩人恐怕不好解決,還是得要錦衣衛人跟着。
他正要帶人出發,燕回匆忙而至,蕭白疑惑問了一句:“你方才去了哪兒?一直都不見你人影。”
燕回忙道:“我方才發現後院有異,前去查看才發現連曦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蕭白疑惑,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可在府衙内找過了?”
“全都找過了,隻餘下幾名從楊家地牢裡救出無人認領的女子,四下都找了,皆不見她。”燕回道。
那可就奇怪了,她一個女子還能跑到哪裡去?隻是現下還有更為重要的事,他也不能脫身,隻能同燕回說:“那你再去找找,鎮撫要我們看緊她,如今人不見了怕是不能交待。”
燕回知道他有要事,所以也就聽從他的話,同他告辭後便離開。
……
宋宓幾人順着連殊姐妹指引,一路來到嶽陵腳下,他們往上望去,嶽陵半腰上的那座府邸已經被毀得面目全非。
宋宓聽人說過,此府邸當時還建有座淩雲樓,建成伸手可摘星,如今也一并倒塌,同那一片廢墟混為一起。
人人都道可惜了,但宋宓卻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建這座府邸勞民傷财,不知害了多少百姓人家,她倒覺着,被毀了才好。
嶽陵高台之上,以高毓為首,足足站了兩排人在那,而高秀,被他用繩索吊在外面。
他腳下懸空,離底下足有數十丈之高,下面是殘垣斷壁,若一不小心掉下去,定會身亡。
徐長風二人騎馬上前,利落下馬後與高毓對峙而立,連殊姐妹兩人走在前面,見到高毓還有些許怕意。
高毓見到來人,還笑了笑,他朝連殊道:“我讓你去取東西,你倒把自己折進去了。”
宋宓知道他所說的東西是什麼,于是從懷中掏出兩本賬冊出來,揚了揚手,“你是說這個嗎?”
徐長風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竟然将那些賬本拿了過來,他還有些吃驚,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把它們拿出來的?”
“這你不用管。”
若是讓他知道她将這些拿出來,他定不會同意,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告訴他。
看到想要的東西在宋宓手上,高毓目光從未自她手中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