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悄摸回到府衙,将方才跟蹤輕煙的所問得之事告訴徐長風。
其聽完也覺着奇怪,他問蕭白:“就這麼簡單?”
蕭白點點頭,“那女子顯然是被我吓到,話不像有假。”
徐長風思索,又問:“以往在京城你可知宋宓有過這種情況?”
傳召女子入房内,卻隻是單純讓人坐在一旁陪着。
蕭白回想了一下,也沒聽說過宋宓有什麼奇特的舉動,而關于他身邊的女子蕭白倒是知道。
“屬下聽聞大理寺有一仵作早前和他走得相近,現在府中女子也就隻有一名婢女,其他倒沒有了。”
徐長風眉毛一挑,似乎覺着有點意思,恰巧此時燕回來報,宋宓前往地牢見了孫謙和魏辰。
徐長風眼神飛速掃過燕回,淡淡問道:“他去見這兩人作何?”
燕回輕輕搖頭,“他命人在外守着,屬下不知三人在裡面談了何事。”
徐長風微微勾起唇角,心想遲早都是要對孫謙幾人進行審查一遍,他倒不急着知道。
待看完最後一本案卷,徐長風起身朝蕭白道:“我讓你去查高秀的夫人你可查到了?”
“已經知道下落了,她同意作證,現在正派人盯着。”蕭白答道。
高秀夫人朱萍是個聰明的,知道高秀終有一天會栽,早早就與高秀和離帶着女兒逃了。
高秀到現在還在抵賴拒不認罪,若是找到朱萍,能提供認物證那此事便好辦得多。
他吩咐蕭白:“将她帶過來吧!”
蕭白點頭随後便離開。
房間内隻剩下徐長風和燕回兩人,方才提到宋宓,燕回同他說道:“鎮撫,宋宓此人在嶽陵被高毓所傷,正是除掉她的好機會,為何還留着她到現在?”
徐長風擡了下眼皮,提到除掉宋宓時燕回神色還有些急迫,但也隻是一瞬,他懷疑問道:“怎麼了?你對殺他這事怎如此關心?”
燕回幹笑道:“宋宓乃奸惡之人,且他和西廠留在朝中早晚是個禍害,若是趁此了結了他,這對我們來說不為一件好事。”
徐長風雙眸微眯,後沉思道:“沒了宋宓,沒了西廠,還有南廠北廠,你怎麼就确定西廠被撤除是一件好事?”
他重新坐回椅子,給自己倒了杯茶,“西廠成立以前,東廠攬闊朝中所有事務,連錦衣衛都不敢輕易與之抗衡,可宋宓一上位就被皇上賦予特權,留他來牽制東廠,對我們來說也有好處。”
成化帝也是近幾年才開始重視北鎮撫司,而他從衆多錦衣衛裡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才坐上如今這個位置,他考慮到的事要長遠得多。
錦衣衛的存在比之長久,而西廠不過成立半年,如今兩方又與東廠成三足鼎立狀态,他且坐等着兩廠狗咬狗,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經徐長風這麼一說,燕回也想明白過來,“是屬下欠缺考慮。”
徐長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于是問他,“關蘅如今好些了嗎?”
燕回想起關蘅休養這麼多天,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他笑了笑回道:“已經好多了,再過半月應該就能痊愈。”
因着忙着高毓的事,徐長風已經許久未去看過關蘅,喝完杯中的茶,他便前往關蘅住處看望。
關蘅正出了房門在院子裡走着,見徐長風到來忙不疊要躬身行禮,“屬下拜見鎮撫。”
徐長風忙過去扶他,沒讓他有過多動作,生怕扯到他傷口。
四下隻餘他們兩人,徐長風問道:“怎麼樣?恢複得可好?”
“多謝鎮撫關心,屬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關蘅回答。
徐長風想到那天從楊家回來,看到他昏迷不醒的模樣,疑惑問:“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回和關蘅武功都不低,就算有高毓在,他們還帶了那麼多人,不至于傷得如此慘重。
關于那天的事,關蘅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想了想還是說道:“屬下懷疑,我們的人混進了奸細。”
當時情形他還記得,在為燕回擋下高毓一掌後,自他後方射出來一支箭弩正中臂膀,若不是他躲避及時,那箭弩射中的怕是他的胸口了。
而他當時注意到那支弩來時的方向,顯然是從自己人那裡射出來的,當時情況危急他也無暇顧及太多,如今想來怕是有人趁那時要他的命。
徐長風并不驚訝,在知道高秀被掉包那一刻他就想到了,隻是想到關蘅差點因此喪命,心裡生怒,他淡聲道:“此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有安排。”
……
十月初,宋宓收到消息,奉清攜勇士營的人于福州抓獲冒充宋宓之人,正在趕回西陵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