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一行人剛分開不久,燕回等人便追了上來,看着分岔路口的印子,勒馬停了下來。
“這是往哪兒走了?”王修看着前方的路口,一時沒了主意。
燕回淡着聲音道:“隻能分開追了。”
王修看着馬蹄印子少的那一條道,便說:“那我帶人從這條道走。”
燕回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也沒戳破,隻點了點頭,随後帶着自己的人從主道而去。
山道上,宋宓一行人已經将刀劍取下背着,騎着馬自山間疾馳而過,這條道乃是當年往銅仁府運送鹽糧而開辟的短徑,如今正好方便了他們。
連續趕了一日的路,終于出了這條山路,宋宓期間看了輿圖,如今已到隆回司,算算時間,快的話五個時辰便可到寶慶府。
現在天黑得快,才卯末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這時山間忽而刮起涼風,使得宋宓在馬背上打了個寒顫。
正要停下來,而遠處傳來馬蹄聲,又讓一行人精神緊繃,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解決那些人。
宋宓朝徐長風看去,問道:“你的内傷如何了?”
“對上那些人,足夠了。”徐長風知道宋宓想要做什麼,真要同他們碰上,他也不怕。
得到肯定,宋宓笑笑,随後就這樣停在原地等着那些人追上來。
馬蹄聲愈發近,宋宓等人下馬,等人到時立刻連同下面的人拔刀。
王修見前方的人正是宋宓,他騎馬上前,與她對峙,陰恻笑道:“宋宓,宋督主。”
宋宓擡頭冷眼看他,手中的刀泛着寒光。
王修忽而嗤笑道:“哦不,你瞧我這記性,西廠已被撤除,不應該叫你督主了,如今你被朝廷緝捕,該叫你宋賊!”
宋宓神色驟沉,雙眼微眯,還未發話,跟在她身後濟善堂的人直接罵道:“放你*的屁!”
罵人的名叫趙沖,長得壯碩高大,下颚長滿了絡腮胡,正朝馬上的王修直瞪着眼。
霍青風留給宋宓一路的人都是些江湖上的粗人,平常說粗話慣了,被王修他們一行人追了這麼久,早就想開打了。
他雙手各持一把手闆斧,站在宋宓身旁氣勢洶洶。
宋宓卻想着王修方才說的那些話,周身猶如籠罩着一層寒氣,直朝對方而去,她開口:“你方才說什麼?”
見宋宓好似還并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撤除西廠,他不禁得意笑着,“你居然還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撤除西廠,你的西廠早就沒了,宋宓啊宋宓,你可真是可憐。”
“我可憐?”宋宓冷笑,不屑道,“我看你還是可憐可憐自己吧!”
說罷宋宓立刻提刀朝王修殺過去,她傷雖未好全,但速度依然很快,待王修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宋宓踢下馬。
王修滾落在地,被身後的人扶起來,他捂住胸口,朝宋宓狠厲看去,“給我殺,不許留一個活口。”
他東廠的人比宋宓他們要多上許多,他就不信,宋宓再厲害,還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他身後的人得到命令,直接群起朝宋宓而攻之,趙沖領着濟善堂的人也沖上來,徐長風則是飛速奔到宋宓身後,與她背對而立。
宋宓轉頭朝徐長風道:“速戰速決。”
徐長風點頭,他知道宋宓的傷還未好全,若是這次又扯動傷口,怕會造成二次損傷,故緊緊跟在她身旁。
宋宓目标是被東廠護着的王修,她持刀殺了東廠的人後直朝王修而去,“你躲在人堆裡算什麼事?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戰。”
王修本是打算讓底下的人先上,意圖将宋宓打傷後自己再出手,卻不想宋宓直接殺向他這裡來,待刀尖刺向自己時,他立馬扯過身旁的人擋在自己身前。
宋宓眸中閃過殺意,“方才不是挺嚣張?現在做什麼膽小鬼?”
徐長風守在宋宓身旁,為她肅清一旁的人,平地上刀劍相碰的聲音響徹山間。
不得已,王修拔出刀,同宋宓對上,才一個回合便被宋宓打退,見自己根本打不過宋宓,他命手下的人退後,拿出弓弩。
宋宓同徐長風見狀,立刻朝濟善堂的人喊道:“後退!”
隻聽她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他們射來,宋宓轉動手腕揮刀斬斷。
萬沒想到對方有這一招,宋宓隻得帶人退後躲到石頭後,徐長風一看這樣不行,便和宋宓商議:“我們分開繞到他們後面,先将那東廠番子擒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