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生從鼻腔哼出一聲得逞的笑,輕輕搖了搖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花瓶上。
“看到那個花瓶了嗎?”
笠青随着秦寒生的視線,疑惑答了聲是,這有什麼關系?
“當你想要測試它的硬度的時候,它的結果就注定要碎。”
感情是經不起試探的,尤其還是薛薏那樣從小就活在陰謀詭計當中的人,更不容許任何的欺瞞和猜忌。
在秦敕尋便蛛絲馬迹證明薛薏的真心的時候,這場賭約他就已經赢了。
不過對手是秦敕的話,他還是要稍微上上心。
秦寒生微着眯眼,溫和笑着朝笠青吩咐,“約薛姑娘和我見上一面吧。”
他想給她上上眼藥,毫不掩飾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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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李初瑤馬上要和薛薏吵起來,何老夫人威嚴過去,叫停她們。
真鬧起來,損得是她何家的顔面和名聲。
瞥了一眼薛苡收回目光,各打五十大闆以後宣布此事揭過,也無一人敢反駁。
何老夫人從始至終沒有看李初瑤一眼。
李初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甘心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想進何家的門,必定要過老太婆這一關。
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李家,她都一定要嫁給何少爺。
李初瑤看薛苡的目光越發怨毒,知縣的位置隻有一個,縣丞卻有薛家老爺和她父親兩個,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誰攀上了何家,誰家就能得道升天。
在老太婆突然有意向和薛家聯姻之前,她對何少夫人這個位置勢在必得,父親自然也是逢人就說準備升遷之喜。
牛皮都吹出去了,若是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就丢大人了。
随着何老夫人的一聲“開宴”,将李初瑤從胡亂的思索中驚醒,薛薏時時留意着她,自然注意到李初瑤不正常的神情,垂眸示意冬禧附耳過來,輕聲吩咐:“一刻鐘我沒回來,立刻去知會老太太。”
冬禧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着薛薏追着薛苡和李初瑤的身影而去,逐漸消失在視野當中。
這邊小的躁動也落入不遠處人的眼中,想着是給薛薏找不快,突然來了興緻,和身邊人悄悄說了什麼。
若是一切盡在薛薏的掌握之中,那種情況,他怎麼看怎麼厭。
在冬禧左等右等不到人,面色由一開始的淡定變得焦急,正準備聽着薛薏的話去尋老太太的時候,一個陌生的丫鬟四處張望,看到冬禧驚喜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腕,“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啊,薛小姐找你好久了,快跟我來。”
“可是……”小姐不是讓我在這裡等着就好嗎?
冬禧還沒說完,就被那陌生丫鬟急匆匆拉走,焦急說着:“你家小姐急着找你,快别廢話了。”公子說,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拖住她。
……
看着時候,薛薏不想在何家的宴會上鬧事,隻打算拖延時間。
薛苡面對李初瑤,真誠地解釋:“我對何少爺真的無意,父親也會回絕何家的求親,李小姐沒必要視我為敵。”
她不想與任何人不快,想着李初瑤大抵是誤會了她,說開便好。
她的真誠在李初瑤看來,确實赤裸裸的炫耀和挑釁。
看,她又争又搶這麼多年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想要卻随随便便就拿到了手。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蠢,反正她就是看不慣薛苡這副什麼都有又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你給我閉嘴!”李初瑤憤恨道。
她要毀了薛苡,隻要讓她聲明盡毀,何老太太自然隻能選擇她。
更何況,她已經……
李初瑤收回目光,喊了一聲,一個陌生的男人從她身後出現,緩緩朝薛苡走去。
薛苡才終于慌了,一步一步朝後退着,直到後背撞上堅硬的假山,退無可退,“你……你要幹什麼!”
她是沒想到李初瑤如此膽大妄為,在何家的宴會上也敢生事。
李初瑤冷笑着解釋,“别怕,不會怎麼樣,隻是委屈了你在宴會上出個醜。明明你也說了對何少爺無意,不如配合一下徹底絕了這個可能,也好讓我放心。”
待會兒何老太太看到薛苡和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呆在一起,自然不會在屬意她做孫媳。
明明是傷害别人的事,在她口中說得理直氣壯,讓薛苡感到她不可理喻。
偏生男人已經開始拉扯她的衣服,薛苡的力氣掙紮不過他,恐懼着呼救,卻無人應答。
這是設計好的陷阱。她後悔了,不該跟着李初瑤來的。
見情況差不多了,薛薏及時現身,語氣微冷,“住手。”
她隻想給薛苡一個教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善良,不能讓她真的出事。
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讓所有人的動作一滞,李初瑤安排好的男人回頭求助地看向她,不知道要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