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想要她。”
陶苓看着指向自己的一根手指,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閣孜申順着視線看去,當下有些猶豫了起來。
“王爺,她怕是不妥。”
沈青翎收回手,揚眉問道:“有何不妥?”
孜申略有些為難,道:“此人有疾,怕是會耽誤王爺的要事。”
“有疾?”沈青翎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眼陶苓,對方生龍活虎的,一雙眼睛恨不得要吃了自己,實在不像是有疾的樣子。
“無妨,不管是何疾,本王就要她了。”
半天沒說話的陶苓,終于忍不住的站了出來:“翎青王,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禦息閣唯一的上閣位,請我辦事,銀子是要付雙倍酬勞。”
沈青翎道:“本王付三倍。”
陶苓又道:“王爺或許不知,本人性格極差,做事也毫無分寸,和王爺共事,怕王爺恐會生厭。”
沈青翎道:“無妨,你的脾性方才入門時本王便已經感受到了。”
眼看着對方軟硬不吃,陶苓便也隻能認栽,畢竟禦息閣對于肯付銀子的客主,向來是來者不拒。
她負手在後,來到沈青翎的面前,腰杆筆直的看着對方:“既然王爺受得住,我陶苓亦無話可說。”
沈青翎看着面前下巴微揚的臉龐,一臉的清高,無半點畏懼之色,這不禁讓他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以支撐着她如此膽大?
“如此甚好,明日便請陶姑娘去本王府中商議事宜。”沈青翎站起身來,高挑的個頭瞬間将陶苓的氣勢壓了下去。
他的個頭很高,是比陶苓高出一個頭有餘。
陶苓立刻從俯視轉變成仰頭看着對方:“為何不是在這商議?”
沈青翎側臉看她,眼底沒了方才的好言商量:“你真當本王有閑時陪你耗在這?”
陶苓震驚一個人的态度能夠轉變的如此之快。
待沈青翎走後,舒曼開始說起關于這位王爺流傳市井的事迹。
沈青翎身份尊貴,是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二人相伴長大,所需所求卻截然不同。生在皇室,王位往往是皇子們所該向往追奉的,可沈青翎卻不以這些為願。反之,他極力推舉自己的兄長登基王位,自己則甘願退居朝野,放棄兵權成為一方閑散王爺,至今逍遙快活。
“勸你一句,别看翎青王表面雲淡風輕,好似很好相與的樣子,據我所聽到的以殘忍手段處理過的女人就不下于五位。你和他共事,最好收收你那帶刺的脾氣,否則,我可不想替你收屍。”
陶苓幾根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反複敲打,耳邊聽着舒曼的勸言心裡不禁納悶了起來。她與這位翎青王毫無交道,他為何非要指定她?依着舒曼所言,這位翎青王并不好相與,那他此次針對必然是來找她麻煩的。
她思來想去,自己和對方唯一的聯系便是親眼目睹了幾次他與女子之間纏綿床榻的苟且之事罷了,難不成他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這看都看了,他總不能将她眼睛挖了,腦袋剁了吧?
這一夜,陶苓因為這事,思來想去,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日,她頂着一團烏青的黑眼圈出現在翎王府,沈青翎的面前。
“陶姑娘昨夜又執行任務了?”
“沒有。”
“那……罷了,陶姑娘先坐會,本王手頭還有些事要辦,屈青,給陶姑娘倒杯茶。”
沈青翎交代完便離開了前廳,他身邊的近侍提着茶壺,給陶苓倒了杯茶。
“陶姑娘,這是提神的茶。”
“謝謝。”陶苓聳拉着眼皮,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茶香清涼,入口也是一陣清涼之氣湧入喉間,的确叫陶苓清醒了一點。
她等了一會,茶水一杯接着一杯連喝三杯,都不見翎青王的身影。
“你們王爺何時能辦完事?”
屈青道:“陶姑娘再等等,王爺就快來了。”
他這話剛說不久,便聽有腳步聲臨近。陶苓順着聲望去,院子裡出現一位男子,身着紅衣,金絲攏繡,十分驚豔。
男子五官端正,配上一身紅衣點綴,精緻又雅正,看得陶苓一時愣了神。
隻見那男子一路直徑而來,停在她的面前。
“陶姑娘覺得這茶如何?”
陶苓從木椅上起身,老實道:“茶不錯。”
“陶姑娘滿意便好。”說着,男子自覺坐在椅子上,擺弄着自己的袖口。
陶苓視線順着對方移動,心中不禁納了悶,這人一口一個陶姑娘,可自己并不覺得對方全身上下有任何一處是與自己相熟的,這人到底是誰啊?翎青王為何還不出現?
為了避免尴尬,陶苓未曾出言打破二人間的沉默,她便還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着。
“看來禦息閣的閣主所言非虛,你當真是臉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