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梅特龍星人你瘋了啊!”
“就是,想死也别拉上我們啊,靠!”
連諸星毅也是驚了,然後他就聽到了旅館隔壁的山頭,怪獸警報的聲音響徹了整個GUYS基地。
“卧槽!是誰把這個醉鬼放出來的?趕緊給我拖回後頭去啊!”諸星毅手忙腳亂從身上摸出記憶顯示儀,準備聯系迫水把這次的怪獸警報做成是一次内部誤觸。
但……
處理過醉鬼的人都知道,和醉鬼講道理是不可能的,以及任何生物一旦喝醉,那力氣就會呈幾何級數增長,并感知不到任何疼痛與恐懼……
所以,也就不奇怪諸星毅和迫水的話才說到一半,他手裡的記憶顯示儀就被深陷在一團混亂中的人給創飛了!
創!飛!了!
聽着被創飛的記憶顯示儀裡傳來迫水焦急的呼喊,諸星毅給氣笑了。
溫泉旅館的前廳裡,沒能按住酒鬼的一群倒黴家夥被掀了一地。
有人更甚至從嘴裡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假牙(有些宇宙人原型是沒有牙齒的,他們要僞裝成人類,就得額外在給自己安裝一副假牙),扁着一張嘴咕哝道:“這人類的身體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連個梅特龍星人都按不住。”
諸星毅裂開嘴,露出一口閃着寒光的白牙,撸着袖子說道:“按不住是吧?放着,讓我來!”
此話一出,刷的一下,原本和梅特龍星人滾成一團的其他人全都貼牆站着去了,把整個旅館前廳的空間讓給了發話的諸星毅和耍酒瘋的梅特龍星人。
梅特龍星人打着酒嗝,身子打飄地用他那雙此刻仿若高度近視的眼睛看向衆人:“你們……你們裡頭到底是誰……呃……想要……呃……的命?(不是錯别字)站出來……呃……我保……保證……不打死……你!”
大廳裡的一衆宇宙人給自己按零件的按零件,看好戲的看好戲,就見一陣華光過後,在GUYS注冊代号為特洛斯奧特曼的家夥代替諸星毅出現在了他原本站着的地方。
随後就聽到了前廳裡的一衆宇宙人發出了相當響亮的一聲:“觑……”
——什麼人啊,還以為撸袖子是準備就這麼直接上手揍人呢,結果最後還不是要變身?也就是他們這一群人裡這會兒隻有諸星毅變身不用怕被隔壁的GUYS制裁,要不然他們要是能變身,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把梅特龍星人給按下去!
但怎麼說呢?他們如今在地球,在明知道隔壁GUYS裡頭有人知道他們其實都是宇宙人的情況下,還能明晃晃地在防衛基地的隔壁山頭建立一個聚集地,那也是和對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們知道GUYS對他們的容忍度在于隻要他們不明着向世人昭示他們宇宙人的身份,并且不搞事,或者是搞出了事情但是沒有又或者是沒來得及對地球以及地球人造成傷害的(此處點名梅特龍星人夫婦),GUYS也不會來管他們,畢竟人家經費有限,才不會在他們沒搞出什麼大事的情況下費事費力的過來剿滅他們。
另外,還有一點讓他們比較滿意的就是——奧特曼也和他們一樣,在GUYS裡也是有着和他們一樣的注冊代号的。GUYS如此一視同仁,所以偶爾那邊的人過來吃個飯泡泡溫泉什麼的,他們還是歡迎的。隻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邊過來的人從一開始的時不時,後面就變得越來越少了,而最近幾年,他們更是連個正常地球人的鬼影子的都看不到了!
被嘲笑的特洛斯有些暴躁,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嘲笑他什麼,但罪魁禍首無疑是他面前的這個梅特龍星人沒錯了!
他擡起手,随着兩道碧色的光芒自頭上閃過,特洛斯将自己的兩把冰斧召喚到了手裡……
身在基地總監室的迫水看着手上依舊時不時有些聲音傳出,但就是聽不見諸星毅回話的記憶顯示儀,覺得自己被現世報了。
隻是聽着耳畔響徹的警報聲……就算這情況有90%可能是諸星毅惡趣味的回敬,但剩下的那發生意外的可能哪怕隻有1%,他也得重視起來——就像毅之前說的,中途切斷的通訊能吓死個人,難道他還能就當無事發生不管嗎?
也因此,昨晚才搞完洗地工作,今天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天假期用來休息兼寫報告的隊員們,再一次被從溫暖的宿舍裡給薅了出來。
黑木溫泉旅館——
和人類等身大小的特洛斯跨|坐在梅特龍星人的背上,用手上的冰斧——斧背——給梅特龍星人霍斯從上到下做了一個讓對方痛到嗷嗷叫的馬殺雞。
一開始有宇宙人看到特洛斯拿出了冰斧,還想上去阻止的。但在看到特洛斯在把手裡的冰斧換了個方向,把刀刃的方位轉向了自己的手心,他就停下了腳步。
然後一群沒良心的宇宙人就在大廳之中,一邊吃着問黑木老闆要的各種小食,一邊看着特洛斯用冰斧的斧背把梅特龍星人全身的鱗片逆着刮了一遍,刮得梅特龍星人匍匐在地,吱哇亂叫!(注:梅特龍星人是以金魚為原型設計的)
突然,特洛斯正刮着某人魚鱗的手一頓,直起身對看戲的衆人道:“GUYS來了,你們把手裡的東西扔地上,然後各自找地方蹲好,記得要像個普通人那樣。”
正吃着一塊甜到膩人的和果子的美弗拉斯星人傑勒斯張大了嘴,連手裡的點心掉了都不知道——所以這就是霍斯曾經享受過的防衛隊裡有人開後門的爽|感?
不過,這麼想着,也不妨礙他把手裡的點心連盤子一起往地上砸去,并且砸的時候還不忘和黑木澤保證道:“黑木老闆,盤子錢算我的,我之後還你!”然後,他就一把舉起一張實木桌子頂在頭頂,跑到角落蹲着去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有樣學樣。
“……”黑木老闆歎了一口氣,也藏到櫃台後面去躲着了。
再看特洛斯……也不知道他把原本拿來刮痧的梅特龍魚藏到了哪裡去,跟着一個翻滾手一抄撿起了掉落在前廳的地上無比醒目的記憶顯示儀,然後屏障、光線接連擊發,GUYS隊員一腳踹開溫泉旅館時,隻看到旅館前廳中間的一場能量被聚攏到一處的大爆炸,以及慢慢地在濃烈的煙霧中淡淡散去的偉岸身影。
諸星毅呲着牙,按住了他自己不小心被桌角頂了一下而瞬間劇痛的肋骨,喊道:“太好了!梅特龍星人被幹掉了!”
其他躲在各個角落的一衆宇宙人,在怔愣幾秒鐘之後,也跟着一起呼喊了起來:“太好了!”
諸星毅:“……”這話喊得,感情還能更真心實意一點嗎?
在這之後,黑木旅館裡的那群宇宙人,就親眼見證了一場什麼叫做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名場面,還自己提供那些原本并不存在的證據,以及……各種不要臉的對自己另一個身份的贊美之言。
聽得他們都差點以為,特洛斯奧特曼和諸星毅其實是兩個人。
最後,諸星毅對相原他們幾個說還有幾句話要關照黑木老闆,讓他們先回去。衆人這才擺脫了耳朵被摧殘的命運。
諸星毅沒好氣地瞪了衆人一眼,帶頭往旅館後頭走去,一進到後面仿佛和地球是兩個世界的住宿區,他從身上摸出銀色安瓿瓶形狀的怪獸膠囊,掰開後就開始往外倒,一直要抖了四五下,才從膠囊裡倒出來了一隻紅彤彤的梅特龍魚。
梅特龍星人霍斯躺平在地,整個人出氣比進氣多,并且仔細看起來貌似好像嘴邊還飄着一個同叫霍斯的魂,他啞着嗓子喊道:“太可怕了,有怪獸啊!!!”
諸星毅挑了挑眉,照理說,光之國的怪獸膠囊是會根據被收進去的怪獸的習性自動調整出最為适合其的生活環境的,那麼梅特龍星人和哥斯拉就不可能會碰上才對,所以這是……懂了,這倆的生活環境應該是一樣的,那以後再看到有梅特龍星人在地球上搞事,就直接放哥斯拉,他這也算是找到天克梅特龍星人的克星了!
“行了,霍斯就交給你們了,下次别讓他再喝那麼多酒了。”諸星毅道,“還有,給他治治身上的傷,大概有三塊鱗片可能……嗯……總之,該拔掉拔掉,該清創清創。呃,就是這樣。”說完,諸星毅飛快地離開了,那架勢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一衆宇宙人:“……”他們才是想跑的那個好嘛。
諸星毅溜了,他不溜不行啊,剛剛和相原他們胡扯的時候,迫水也在通訊頻道裡,從頭聽到尾的迫水完全知道黑木溫泉旅館的真相,所以在他正扯着的時候,就讓相原龍告訴他,讓他完事了就趕緊回去。他估計,迫水是想要知道真實的情況,畢竟相原他們幾個的報告上能寫他掰扯的理由,但是真實引發了怪獸警報響起的情況迫水卻不能不掌握。
“還有,我已經看了有幾個速度快的已經寫完報告并提交上來的報告。”迫水走到總監室的咖啡機前接了一杯用水沖泡的速溶咖啡,他目前的咖啡豆存貨已經不多了,但速溶咖啡怎麼說呢……沒用飲水機的熱水直接沖泡已經是他最後的堅持了,就算是速溶的,也得給他在咖啡機裡再煮一遍,“但是這些人的報告……卻不盡相同。這你能給我個解釋嗎?以及,也從來沒有某一次行動過後需要所有人都提交一份報告上來,可這卻是我親自簽的名下的令。而我的直覺告訴我,問你,能最快速度得到答案。”
“這個……”諸星毅走到迫水放在總監室的魚缸旁邊,給裡頭的養着的龜龜添了一勺龜飼料,說道,“你說的這個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要說線索,還是有一點的。之前地震過後GUYS的衛星照片你這邊應該也能查得到,然後你可以和如今實時的地貌對比一下。”
迫水聞言,真的把兩者調出來比較了,他看着兩邊照片上的明顯不同,沉吟道:“這是怎麼回事?”
諸星毅:“我不知道。這麼跟你說吧,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的電腦上為什麼會有這兩者的對比圖。就好像,有哪個世界和我們這個地球融合了,而莫名其妙或記錯或失去的記憶,應該就是兩個世界融合的時候造成的現象。”
迫水摩挲下巴:“你是說,曼德拉效應?”
諸星毅遲疑着點了點頭:“或許,也就隻有這個猜測是有可能的?”
迫水皺眉看着電腦上的對比圖,突然,他擡起頭看向諸星毅道:“你這家夥,平時嘴裡就沒句準話。你的這個說法,我怎麼就不那麼相信呢?不過既然你覺得是這樣,那就當它是這樣吧。隻是到時候報告卻不能這麼寫,所以,接下來其他人提交上來的報告,就麻煩你處理彙總一下,然後再整理出一份能說得過去可以進入檔案的報告來。這些就交給你了。”
諸星毅:“……不是,你的意思是,這所有人的報告都要讓我來……改?”
迫水點頭:“是的,你。畢竟最後歸檔的時候,我們不可能真的寫這是兩個世界合并造成的結果,所以這事情總得有看起來比較過得去的交代吧?”
諸星毅:“……”狡猾的迫水,真是狠狠地拿捏了他呢!
——×××——
海野孤兒院——
海野三郎從自動打開的遊戲艙中爬出,看着匍匐在地的遊戲公司社長驚恐地看向他的眼神,伸手悄無聲息地拿起了桌上的搪瓷缸子,狠狠地砸向了順着黑心社長的眼神看過來的海野郁子。
海野郁子砰的一下摔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向海野三郎:“三郎,你……”
海野三郎沒管她,他快步走向遊戲公司社長,關切地問道:“先生,你看起來不太好,要叫救護車嗎?”
“快……快點……”黑心社長氣若遊絲,随着他的話,嘴邊更多的白沫流淌了出來,“那個……女人……她居然……給我們……喝……下了河豚毒……的咖啡……”
“我們?”海野三郎道,“這麼說,中毒的不止你一個,還有其他人?那麼,你還是自己乖乖在這裡等死吧!救護車?不存在的。”
“你……你……”黑心社長的喉嚨發出赫赫的聲響。
但海野三郎沒有再理會他,他跨過頭顱都被敲扁的海野夫人的身體,十分放心地往樓上走去——既然院長能對這個遊戲公司的社長下手,那就說明,孤兒院裡已經沒有閑雜人等的存在了。
海野三郎從二樓抱下身上已經被換了一聲幹淨衣服的少女,将她放進了一個空置着的遊戲艙裡。真是慶幸那個奸商帶來的遊戲艙有足夠多,否則要處理這幾具屍體還得出孤兒院的門,那樣被發現的風險無疑就大了不少。雖然他如今已經完全不用懼怕那些所謂的警|察,但有些麻煩事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他看着遊戲艙中的少女:“截斷腦電波這種死|法,真由子已經體驗過了。所以,這一次,要用什麼方式好呢?”
海野三郎想了想,轉身去往洗衣房的方向拖來了一根長長的軟管過來,将水注入了已經啟動的遊戲艙中:“既然是海的女兒,那還是回到海裡去最好。呵,傳說神乎其神,但還不是個同樣會死的普通人。”
誰說不是呢,可憐的少女以人類的姿态示人,所展現出來的一切,與人類也并無什麼不同。
海野三郎在處理完所有活人以及死人之後,随手撈起了一台遊戲公司技術人員的筆記本電腦,在翻看了幾分鐘過後就看到一份仿佛恰如其分地待在那裡等他發現的文件後,他自嘲地笑了:“果然啊,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和七郎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恰好在那裡,于是便正好成為了你手中的棋子……”
“砰。”一聲悶響,筆記本電腦被扔到地上,上面顯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的顯示屏在閃爍了幾下之後變成了一片漆黑,屏幕從中間裂開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