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已經慘不忍睹，四面的牆上都是噴濺上的肉沫和鮮血，四處可見的内髒和其他人體組織也被扔的挂在不同的地方，就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他們的身體裡不斷膨脹，最後生生将□□撐爆。

“請玩家立刻傳送脫離副本！”系統電子的聲音繼續重複：“請玩家立刻傳送脫離副本！請玩家立刻傳送脫離副本！請玩家立刻傳送脫離副本！”

自己選擇的副本和懲罰副本不一樣，前者需要自己同意才能脫離副本，後者隻需要系統的操作就能随意将符合條件的人拉進或者踢出副本。

“我一直在想，小雲被害死，她會恨夫人，恨管家，那麼她也一定會恨山莊的主人，夫人和管家手裡有小雲忌憚的東西，那麼按照邏輯她第一個應該是去找行動不便山莊主人複仇，可是她沒有。”時染冷笑着上樓，一直走到山莊主人的房間裡，毫不客氣踹開門：“系統，假扮山莊主人的感覺好嗎？”

齊星和王峰被趙敬忽悠着先傳離副本，現在就剩下包括神塗在内的三人了。

山莊主人，不，現在應該叫他系統，已經卸下弱者的僞裝，坐在床邊：“你很聰明。”

“我一直很聰明。”時染不買賬。

“時染，我很欣賞你。”系統平靜道：“加入我，我可以讓你和神塗永遠在一起，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先别着急拒絕我，時染，你不想知道從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系統蠱惑，他一向知道玩家們内心的渴望，對于這樣的蠱惑他從來沒有失過手。

是人就會有欲望，隻要不斷放大那些不宣于口的欲并加以利用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同時人又是自私的，各人自掃門前雪，系統自恃看透人心，對此永遠毫無懷疑。

“從前？”時染試圖攻擊的手停了停。

見到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系統笑笑：“沒錯，你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吧？你知道自己曾經與我抗衡失敗，是神塗與我交易換回你，但是你不記得神塗有什麼資格與我交易，他也不過是玩家。”

“時染……”神塗抓住時染的胳膊，手指捏的泛白。

“沒事。”時染覆上神塗的手輕拍兩下以示安慰：“放心。”

“怎麼樣，想好了嗎？加入我，我來告訴你真相。”系統最後一記猛劑：“你不想知道醒來時看見的那個人是誰嗎？”

時染記憶不受控制似的回想。

“如果，我是說如果，副本最後僅剩下我們兩個人，而系統規定隻有一人能夠存活，你會把尖刀刺向我嗎？”

“你會嗎？”

“我早該知道的。”

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想是貼近時染的耳朵，那種熟悉讓他猜到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可他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時染搖搖頭：“系統，或許我可以叫你相萊？我是不會加入你的，人生在世哪能什麼都知道，偶爾糊塗挺好的，你的誘惑确實很讓我心動，但我還是選擇拒絕。”

“你就不怕我在讓你失去記憶？或者對你們的記憶動一下手腳，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系統說。

“如果你能的話，不是早就那樣做了？”時染毫不客氣嗤笑：“紙老虎。”

實際上，按照他的預想這是應該已經對着系統大打出手，這樣心平氣和的講條件實在出人意料。

“你會後悔的，時染，你不可能赢過我。”系統說：“從前不能，以後也不能，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他的身體像電腦遊戲出了bug一樣，虛幻兩下消失不見，他走了。

時染沒放松下來，繃着一身肌肉慢慢轉身：“小雲還在，系統想讓小雲殺死咱們……”

幾乎是同一時間，陰風暴漲，假面山莊牆面上雕刻着的白色面具都變成小雲那張燒的面目全非的臉，一雙雙白色的瞳孔盯着三人不斷移動——這是一個用全部怨氣彙集的環境。

“我靠，是一場硬戰！”趙敬下意識吞了下口水。

時染出聲阻止：“不，還有一樣道具我沒有用。”

——一根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木棍。

那是埋藏着小雲屍體的李子樹掉落的第一根樹枝。

“你說這小木棍能制衡女鬼？”趙敬臉上有個大寫的不信。

“當然，這道具我都沒舍得用。”時染把木棍放到神塗手裡：“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