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兩趕緊抽取情絲,加入絕情門哦!如果你們不斷情絕愛的話,會發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哦!”人頭還在不斷的轉動着,忽然驚恐地瞪大雙眼,驚吓地吼道:“我仿佛望見了世界崩塌!到處都是鮮血!”
最後形容的話語,讓遲安想起了在幻境中看見的畫面,隻是還未等她将心情沉寂下來,合歡宗的男男女女又在那邊一個勁兒的喊着:
“請遲安仙子收下我們吧!我們肯定會伺候好您的!”
緊接着便一個個地推銷起自己,順便拉踩他人:“我!遲安仙子看我!我會琴棋書畫,我還特别地善解人意,與您身邊那個叫悠然的高冷靈奴一點兒都不一樣!哼!她就是拎不清自己,都淪落成靈奴了,還擺着架子,真是太可笑了!”
“我除了琴棋書畫,還擅長詩詞歌舞!我除了善解人意,還特别地溫柔如水,對了,我長的也漂亮,還會按摩技巧,以後就讓我來幫你捏肩捶背吧!”
“我最大的特點就是放得開!您讓我做什麼都行!無論您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是賞賜!我不會像莫悠然那樣對您甩臉子,我永遠都是笑臉相迎的!”
“莫悠然一點也不讨喜,不像我,我從小就特别地讨人喜歡!遲安仙子,您隻要給我一次機會,隻要半個時辰,我一定會讓您喜歡上我!”
莫悠然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垂眸聽着這些拉踩,她一身微微帶血的白衣,勾了無數絲線的衣角被風輕輕地吹拂着,絲線有的纏繞在一起,擰成一個結,怎麼都散不開,有的卻像是無根之草,随風飄動,沒有方向,雜亂無章。
她眸色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種種繁雜的思緒,就如同那些絲線一般,她隻覺得心裡似乎有一個深洞,内裡漆黑一團,透不進光,而旁人的言辭,就如同一個又一個黑點,不斷地被席卷進這個暗無天日的深洞裡,讓這個原本狹窄的深洞越發拓寬起來。
是,他們說的都對,她是有架子、會對“主人”甩臉色,也一點兒也不讨喜,她隻是想保有最後的尊嚴而已,難道就是錯嗎?
難道她就不能得到别人真心實意的喜歡嗎?
【請注意!反派黑化值上漲中!上漲2%……5%……】
就在系統即将歡慶黑化值破半的時候,遲安清了清嗓子,隻說了一句:“我覺得,她比你們都好。”
她比你們都好,也沒說怎麼好,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但莫悠然卻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她岌岌可危的精神松快了些許。
或許是因為她倔強,所以征服她要比其他人有趣的多,也或許是她敢于對主人擺臉色的“與衆不同”,讓她值得“主人”花上更多的時間,可不管怎樣,她确實比他們都“好”。
莫悠然自嘲的笑着,她覺得自己也快堕落了,因為明明知道這些,可還是不受控制地感到暗暗竊喜。
莫悠然,你真會給自己找虐,難道你是受虐狂嗎?她暗暗唾棄着自己,怨怪着自己。
可黑化值終究沒再上漲,系統都快氣瘋了,一個勁兒地發問: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負面值這麼多,增長率都快爆表了,為什麼黑化值就是不漲?這不科學啊!】
莫悠然情緒起伏太大,遲安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更加覺得心塞,完了,反派真的已經徹底不信任自己了,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隻能被曲解成負面的意思。
遲安感到萬分挫敗,也萬分無奈,或許就像那個人頭所說,自己和莫悠然的相遇,是緣,卻是孽緣,終究不得善終。
可她也實在看不得莫悠然變成滅世妖尊那般,那就披個馬甲吧,正好她的天生廢體很快就要治好,在渣爹面前卻要一直僞裝下去,也不在乎再多一層僞裝了。
絕情門曲掌門給她的馬甲身份是他的一個親傳弟子,體質奇異,弱且無根,日夜咳血,僞裝上還是很考驗演技的,但恰恰就是因為與她當前的身份人設差異過大,才不會引人懷疑,尤其是莫悠然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