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修課上,老師講完結課考試的重點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讓教室裡的學生自行複習。
拾秋将鱗片從外衣口袋拿出,放在手心走神的盯着。
他想起昨晚夢中最後進入的屋子是什麼地方了。
祖祠。
裡面常年沉香環繞,拾秋跟着爺爺進過很多次,裡面除了族譜和一些祖先的排位,就沒什麼特别的東西了。返校前,拾秋基本上天天呆在祖祠陪着爺爺。
“昨天不是丢了嗎?”祁智湊過來小聲問着。
選修課是開卷考,班上真的在複習的學生不多,多數看着看着,就悄悄掏出了手機。
“新的。”
“哪來的?”祁智問着。
“不知道,突然出現的。”
“顔色确實好看,我還沒見過這種顔色的蛇呢。”孟文年關上書,不再複習。
“是蜥蜴的。”拾秋說道。
“蜥蜴?”好奇下,孟文年向着鱗片伸手,手指被鱗片鋒利的邊緣劃出一道劃痕。
劃痕很淺,淡淡的一道白色,孟文年揉了揉手,沒怎麼在意。
“出血了。”拾秋看着孟文年的手。
劃痕的附近滲出了些許血色。
“正好今天要洗衣服。”孟文年在黑色的外套上抹了抹。
沒一會人,傷口處又開始滲血,怎麼擦都止不住,且越流越多,幾人開始慌了。
“老師,孟文年他……”祁智走到選修課老師身邊,和老師說明情況後,一起去了校醫院,最後一排的蔣随看到後,也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路上,蔣随問着。
祁智簡短解釋了一遍。
“叫你手賤。”蔣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讓看着就虛的孟文年靠自己身上。
“那東西丢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毒。”祁智突然想起來拾秋還握着鱗片。
“帶過去給醫生看看,說不定能看出是哪類蜥蜴的。”
“對對對。”孟文年點頭,頭上冒着冷汗。
傷口很小,看着也不怎麼嚴重,但疼的讓他忍不住想罵娘。被劃時還不疼,結果血滲出後,越來越疼,孟文年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醫院人少,挂了号後,不用排隊,很快見到了醫生。
出乎意料的,診室裡除了醫生,還有一個人。
“老師好。”幾人一起喊道。
尤萊亞臉色微白,看着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對幾個學生笑了笑。
“每天早晚兩次,晚上在洗澡後擦。”醫生說着。
“好。”尤萊亞點頭。
“你,坐這來。”看完尤萊亞,醫生對着孟文年說道。
門口四人的臉色和動作,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出了問題。
孟文年疼的有點坐不住了,蔣随走過去蹲在旁邊,讓孟文年靠着自己。
收好藥,尤萊亞沒有離去,坐到拾秋身旁,一起等待。
“怎麼了嗎?”尤萊亞問着。
幾步遠的地方,孟文年在和醫生解釋受傷的經過。
拾秋看了眼孟文年的方向,又看了眼尤萊亞。
這距離……應該聽的見吧?
尤萊亞依舊淺笑着看着拾秋,眼中滿是求知欲,絲毫不受一旁孟文年和醫生的影響。
沒辦法,見尤萊亞這副不說就一直盯着的架勢,拾秋隻好又解釋一遍,要多簡短有多簡短。
“鱗片?是我昨天在你脖子上看見的嗎?”
“不是那片,但應該是出自同一來源。”
醫生簡單的給孟文年包紮了傷口後,讓拾秋把鱗片給他看看。
“學校發現的?”醫生随口問了一句。
“宿舍裡見到的。”
“那你們要好好打掃衛生了,我畢業就留在學校,還沒聽過哪間宿舍進蜥蜴的,我們這又不像隔壁那所學校靠山。”
藝高人膽大,醫生也沒聽過什麼褪下的鱗片帶毒的案例,他直接用手指摩擦着鱗片邊緣。
“是有些鋒利,但還不至于把皮膚劃破。”摩擦幾下後,醫生說道,他懷疑的看向孟文年。
“真的是這個劃破的,我就碰了一下,就出血了,還特别疼。”孟文年虛弱的說着。
“出血可能要等一會兒,他手上一開始是一道很淺的劃痕,後來才出血還止不住的。”祁智補充道。
醫生無聊的用鱗片在自己手上又扒拉了幾下,等待着。
無事發生。
孟文年被醫生看着看着,突然湧現出一股想哭的沖動。
“真的很疼。”
“醫生,我知道他,他現在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蔣随在一旁說道。
“那你去把這個檢查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