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爾拉着他的衣角,這四周下着雪,灰蒙蒙的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小風吹着,季阮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跟,季阮的腳大,他的腳小,他踩在季阮的腳印上,一步一步,又蹦又跳。
他自己的東西季阮就叫他自己拿着,塑料袋随着他走路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哥哥。”他拉了拉衣角:“那個是什麼呀。”男孩子好奇心很強,風不大,給了他叽叽喳喳說話的機會。
“那是信号塔。”
“那那個是什麼動物呀?”他指着遠處零星的腳印。
“應該是松鼠。”
“哇~那種棕色的,這麼小的小松鼠嗎?”季阮在前面打着傘,頂着風,覺得他聒噪。
“對。”
“哥哥,那個是……”
“閉嘴。”
“好吧。”
男孩并沒有老實很久,好不容易到了家,季阮給他擦了手擦了臉,又抹了防幹裂乳液,才叫他進去。
新的内核價值不菲,白小機器人很高興,舉着它的新的内核轉圈圈,季阮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叫它拿了工具過來。
窗台上的紫娟花向陽,開得正好,這是一種淺紫色的五瓣小花,花香不是很重,顔色也不是很濃,多年生的草本植物,生命頑強,即使是冬季也能開得很好。
艾利爾看了一會兒季阮擺弄零件,覺得無趣了,在窗前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了外面的景色。
門外大雪終于停了,似乎是太陽出來了,天上地上同一個顔色,冰裝素裹的,白花花的一片,漂亮極了。
男孩不曾見過這樣甯靜的雪天。
或者說,在他不小心流落在這裡以前,他隻生存在溫暖的春季和清爽的秋季,無論是豔陽高照的夏天還是白雪皚皚的冬季,他都隻在全系影像中見過。
他看了一下季阮,後者打算進行一些工作,他當即就歡快的出門去雪地上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
季阮打開了白小機器人的外殼,露出了内部的複雜電路和精密零件。他将手邊的白色的台燈調的亮了些,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将舊内核上的連接線一一拆卸下來,并妥善地放置在旁邊,以免弄混。
窗外傳來艾利爾一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聲,看起來很歡快的樣子,那笑聲很有感染力,白小機器人亮了亮燈光,表示自己也想出去,被季阮敲了敲腦殼:“老實點。”
小白:“好吧。”
新的内核與舊内核在接口設計上有所不同,小白時不時的會提醒他:“哎呀阮阮,剛才的線連錯啦。”
季阮用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将方才接錯的線重新拆解下來,指尖發疼,白小機器人年代久遠,這個過程中會時不時的漏電。
直到完成線路的連接後,季阮檢查機器人的其他部件,确保沒有因為更換内核而松動或損壞。他逐一檢查了電路闆、傳感器和電機等關鍵部件,确保它們都處于正常工作狀态,輕輕合上了小機器人的外殼。
“哥哥哥哥~”艾利爾從雪地裡跑了進來,他臉蛋兒和手指凍得通紅,眼睛裡亮晶晶的,興高采烈的将一隻小雪人捧給季阮看:“哥哥,給你。”
一隻巴掌大的小雪人放到了季阮手上。
季阮:“……。”
小白:“哇~那我的呢,我的呢?”
“啊?你也要?”艾利爾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沒有給你做。”
小白:“嗚嗚嗚嗚~”
面前兩個活寶打打鬧鬧,膠囊型小機器人委屈的不得了,季阮木着臉,看着手心不大的小雪人,感覺到了被潤濕的手心。
好醜,有點髒,謝謝,并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