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對方沉默了一下，好半天沒說話：“你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呢，該忘的時候你應該學會忘記，管你是為了你好，”

“阿姐，我現在又有利用價值了是嗎？”

對面沉默的更久了點。

艾利爾笑了一下，把電話挂斷了。

……

季阮進衛生間的時候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

衛生間裡，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砸在地闆上，然後彈起來的聲音，又有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聲，他進去之後就發現有幾個男生圍在一起，他們中間，有一個人蜷縮着，校服不翼而飛，上半身光溜溜，濕漉漉的躺在地闆上。

很髒。

季阮頓了一下。

這場景，可以說是典型的校園霸淩。

怪不得沒人進來。

站着的男生看起來個子都不小，也就是說普遍二十出頭的年紀的人了，還在玩校園霸淩。

季阮有點看不慣，事實上他進去的那一時間眉頭就皺了起來，但他沒說什麼。

他不是同情心泛濫的老好人。

“能讓讓嗎？”衛生間很小，攔在他去路前的是個染着綠毛的學生，痞裡痞氣的，也沒穿校服，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嘴裡叼着一根煙卷。

煙味很熏人，季阮不喜歡，他跑完步需要先洗把臉，水龍頭就在綠毛混混的後面，他不想舍近求遠去别的地方。

畢竟校園霸淩……怕嗎？抱歉，季阮向來是個硬脾氣的，他才不怕。

十幾歲的季阮就敢單挑一整個拿着刀的混混團，他現在二十二了，怕小混混是給自己丢臉，傳給熟人那兒是要被恥笑的。

一旁水桶滴溜溜地在地闆上滾着，它還沒有停，直到撞上了南牆，吱呀一聲停下了。

“可以啊。”

對方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不好惹，就甩開了煙把，給他讓了個位置。季阮走過去像是根本沒在乎他們一樣，自顧自地打開了水龍頭。

流水嘩嘩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視線都盯在季阮的背後，眼神不友善的很。

任誰在這時候被打斷了也是不高興的。

關上門欺負人他們想怎麼幹怎麼幹，但有人看着就不一樣了。

有人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就會發現自己欺負人時候的樣子是多麼無聊愚蠢，而又醜陋了。

流水聲停了，屋裡就隻剩下地上趴着的男生的嗚咽聲，季阮抽了紙擦手，他将濕掉的紙巾丢到垃圾桶裡，随後越過人群出去，整個過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隻是在打開門出去的那一瞬間，陽光灑進來了，季阮回過頭叫那個哭着的慘兮兮的男生。

“喂，同學，你是13班的嗎？你班主任在叫你過去呢。”

“你？”綠毛眼睛瞪了起來。

季阮：“我說，他班主任叫他呢，我隻是個傳話的，你們也想一起去嗎？”

他表情很正常，像是真的隻是傳班主任的話，門外有叽叽喳喳的同學，他把門打開着，叫綠毛他們不好再欺負下去。

畢竟不好看，他們沒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