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雌蟲進了浴室,西澤起伏的胸口才平複了一丢丢。
緊接着他想起——呃,浴缸裡的水好像還沒放,裡面盛着大半缸他用過的洗澡水,原本這是小機器人要做的事,放完水順便清潔浴缸,隻是被小怪物的大變活人給耽誤了……
不過沒關系,西澤很快放松下來,艾克賽爾小怪物形态時自己洗過澡,應該知道浴缸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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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克賽爾在衣帽間更換小機器人找來的衣服時,西澤還溜進浴室瞅了瞅,發現浴缸裡沒有水了,這才徹底放心。
小機器人手舞足蹈領着雌蟲出來,嘴裡發出‘噔噔’的歡樂登場音。
雌蟲并不願一直跟在機器人身後,他主動走到小雄蟲面前,仿佛被血染就的紅眸溫順且安靜地凝視小雄蟲,在等待他的下一道命令。
——質地極好的貴族服飾遮蓋了那些異于常蟲的鱗片,西澤擔心的事沒有發生,那條尾巴沒有撐破衣服,而是原地消失了。
金眸猶豫着在蒼白面孔上遊移幾秒,西澤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擡:“過來。”
雌蟲骨架比小雄蟲大,長手長腳被捆進不大合身的襯衫長褲裡,袖口緊緊勒着皮膚,卻沒留下任何痕迹。
光是站立就能察覺這種緊繃感。勉強扣攏的第二顆扣子呈搖搖欲墜之态,扯出來的縫隙透出一段偏青灰的慘白,好似有層自深淵偷出來的陰冷黑氣在表面浮動。
他擡腳落腳,本就沒留餘地的褲腿被骨頭頂出清晰可見的痕迹,鋒利冷冽,像一把随時出鞘的刀。
乍一看是個衣着不凡的黑發貴族,但凡拖到級别略高的宴會走一圈,不需賓客對他投以異樣眼神,機器人保镖都會以服飾不合格為由趕他出去。
——如果有金發小雄蟲的陪伴,這一切都會不同。
且不說巴倫星的雄蟲有權進入每一場宴會,就是這極其罕見的發色瞳色、受貴族雌蟲瘋狂追捧的漂亮臉蛋,能直接将他視為整場宴會的重點。
随便帶個不知來曆的雌蟲算什麼?這樣好看且沒被預定的雄蟲巴倫星可沒幾隻。
“沒讓你靠這麼近!——嗯,這裡可以。”
小雄蟲翹起的腳尖輕輕抵住了雌蟲前行的膝蓋,确保這隻肌肉怪獸停在安全距離。他沒感覺到雌蟲的僵硬,隻是一臉倨傲地伸出手。
“低頭。”他說。
雌蟲鼻翼翕動,隐晦地吐出一口氣,将沉沉情緒死死壓在眼底。他沒有立即照做,垂下的眼似有若無晃過小雄蟲修長纖細的小腿線條——那裡沒有硬邦邦的肌肉,隻有松軟好捏的軟肉,若套上襪子、扣上襯衫夾,黑色帶子會将腿.肉輕輕壓住,接着……
“你沒聽到嗎?”小雄蟲不滿。
嬌生慣養的小雄蟲耐心有限,絕不喜歡等待。他唇一張,剛要附送兩句嘲諷的話,就見渾身緊繃的雌蟲蓦地跪了下來,衣料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扯出輕響,似是哪裡破了——
可不知羞恥的雌蟲管也不管,他捧住小雄蟲伸過去的手,極其虔誠地在手背落下一吻。
雌蟲擡起那雙寒津津的血眸,繼續等待雄蟲的下一步指示。
西澤:“……”
西澤:“…………”
幾秒後——
滿臉通紅的小雄蟲一腳踹上雌蟲的肩,近乎崩潰道:“誰讓你親我手背了!!我要給你疏導精神力!!!!!”
他惱怒踹出去的一腳都沒能使雌蟲上半身動一動,反倒是‘嗖’地一下縮回手顯得落了下風。
…
他的小雄蟲又生氣了。艾克賽爾擔憂地看向小雄蟲起伏的胸口,很想用自己溫熱的大手揉上去,一定能幫小雄蟲緩過氣。
還有,小雄蟲怎能如此頻繁為他疏導精神力呢?他那些傷根本不礙事,就是再炸一回飛船他也能爬出來。
“我……”
“不準說話!”餘怒未消的西澤瞪他,“你,就這麼跪過來,我沒讓你動就不準動!”
氣成這樣也要為他疏導精神力麼?這麼……擔心他麼。
雌蟲閉上嘴,溫順地膝行過來,頭顱靜靜垂着,露出相對較脆弱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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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對疏導精神力的業務很不熟練,簡單來說他并不知道自己界限在哪,也不知道該疏導到什麼地步、堅持幾天,雌蟲的精神海才會好轉。
他隻是懵懵懂懂按照能幫助雌蟲的步驟去做,感受到精神逐漸疲倦,他就猜自己可能做對了——畢竟前世他也沒接受過相關教育,向來是雌君要多少他給多少,後來生氣了不給,雌君也沒把他怎麼着。
這不可取,遇到一個貪婪或意圖不軌的雌蟲他将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