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風蹙眉：“你聞到過生肉的味道？”

孫聞聞無辜：“嗯。”

盛清風：“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

孫聞聞：“在殺寒潮怪物的時候。”

這話一出，盛清風眼中的疑惑更甚了。

“可這糖裡沒有你說的這些味道啊？”

混着水聲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兩人轉頭看去。

範米蹲在茶幾前，手裡把玩着塑料糖紙，擡眼看着他們。

桌上的兩個紙袋中有一個已經被拆開了。

盛清風沉默片刻，說：“你吃了？”

範米：“嗯。”

他咔擦一聲将糖咬碎：“沒事兒，我心裡有數。這糖吃起來就是單純的白糖味诶。”

“都是一種味道的？”他打量着散落在桌上的糖。

孫聞聞瞧見了，立刻伸手将糖收回了紙袋，還往自己這邊挪了一點。

範米：“...我真的沒事，至少現在沒有任何感覺。”

盛清風提問道：“那小風是什麼時候開始吃糖的？”

範米垂眸思索，面容愈發沉重，他沉聲道：

“如果沒記錯的，在我們離開去找你們前就開始了。”

幾人皆是一靜，距離他們離開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夜已深，三人幫王姐把小風送回房間後，便各自去休息了。盛清風和範米商量着明天一早去查查店家，孫聞聞則繼續去天碩研究院。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小風在久睡不醒後突然發起了高燒，直到孫聞聞離開前都沒有消下去。

-

“孫哥？”

“孫哥！”

“！”孫聞聞猛然從思緒中回神。

易岚好奇道：“你怎麼了？”

“沒事。”孫聞聞說：“你好了嗎？”

易岚：“嗯。”

她将手裡厚厚一疊資料放到推車上，歎了口氣：“這些都被廢掉，我們可以提早回去了。”

“好。”孫聞聞踩下車輪上的闆扣，推着往電梯走。

剛走到電梯前，正好遇上一群人從裡面走出來。

孫聞聞将推車推到牆邊，低頭避讓，隻在這些人擦肩而過後才投去了一眼。視線在他們的頭頂停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收回。

推車咕噜噜地從一棟的門前經過。兩人的身影一出現，門口六個守衛的目光便跟探照燈似的聚了過來，直到兩人徹底離開一棟範圍，才消失。

孫聞聞佯裝不經意地回神望了一眼，道：“人可真多。”

易岚絲毫不見怪：“畢竟是‘千嬌萬寵’的一棟‘寵兒’嘛。”

孫聞聞：“一直都這樣？”

“也不是，原先隻有兩個守衛”，易岚解釋道：“另外四個都是在刺殺事件後安排來的，因為死去的五個人裡有三個都是一棟的。”

孫聞聞腳步微頓：“這麼巧...”

“啊，還有一個内部的情報”，易岚抖抖眉毛，鬼鬼祟祟地讓孫聞聞湊上來一點。

“一共發生了五起的案件，但其中隻有後面兩件才真正發現了屍體。而且因為前三起都發生在一棟，也有不少人懷疑是一棟的人研究出了差錯，死了人，為遮掩事實才搞出的刺殺事件。”

“要不然抓嫌疑人抓到一個小女孩頭上，聽說還隻有五歲，誰信啊。”

嘴上是這麼說，但從易岚的臉上是看不出所謂信或不信，似乎真的隻是想談個八卦。

孫聞聞不輕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沒吭聲，推着車繼續往前走了。

一路無話地走到了礦物部門口，易岚終于按耐不住了。

她一路上眼睛都快看斜了，愣是沒從孫聞聞的臉上看出任何波動，隻好開口道："不是，孫哥，你就不好奇嗎？"

孫聞聞把住推車，望着易岚，道：“你想進一棟？”

易岚一愣：“不是孫哥你想去嗎？”

孫聞聞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幾分，看起來更兇了。

就在他回憶自己從哪裡露出馬腳的時候，又聽易岚道：“你不是來調查刺殺事件的嗎？”

孫聞聞：“……”

易岚瞪圓了眼睛：“如果不是的話，你昨天還問我這麼多！”

從某方面來說，倒也沒錯。主要...他轉頭對上易岚寫滿笃定雙眼。

他或許可以借着這個原因提出進一棟。

孫聞聞猶疑地點了點頭。

易岚松了口氣：“我就猜到！”

不，你沒有猜到。

“我就說嘛”，易岚興奮地拍着孫聞聞的胳膊，“你一個能殺掉S級怪物的守護者，好端端來我們研究院當保镖，肯定有問題！讓我發現了吧！”

孫聞聞順勢下坡：“...既然如此，你知道怎麼能進一棟？”

易岚打了個響指，俏皮地眨眨眼：“當然，我早就想好了！您放心，保證送您進去查證。”

“不過，孫哥你會演戲嗎？”

孫聞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