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風:“不告訴你。”
三言兩語間,怪物已疾步朝這邊沖來。衆人皆做好了作戰準備,可忽然,一陣油門轟響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朵。
盛清風愣了愣,冰冷懶散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他關掉了刀柄上的按鈕,腳上的蓄力也漸漸散了去。
下一秒,沖到眼前的怪物被一輛有些歪歪扭扭的摩托車轟飛了。
俯在車上的身影纖細優雅,紅黑色噴漆的摩托車踩着怪物的身體壓了一個漂亮的彎道,随後,穩穩地停在了衆人跟前。
一聲略急促的刹車聲後,車主人一腳踩地。轉身,對着地上的怪物揮手甩出一道紅光,才不急不緩地摘下頭盔。
頭盔下是一張乖乖巧巧但面無表情的臉,和胯/下紅黑色的摩托一對比,瞧着極不适配。
“聞聞!你來找我啦!”其他人還震驚着,盛清風以快步上前迎接。
“...嗯。”
孫聞聞朝柏熠手上的長劍多看了幾眼,見盛清風過來了,才将目光投了過去。
“都睡了兩天了,身體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
“出來前有吃東西嗎?。”
“嗯。喝了營養液,吃了兩碗臘肉炒飯。”
“不錯不錯。那有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嗎?”
孫聞聞迷茫地回想了一下,沒有印象,帶着點抱歉地道:“沒有,沒看到。我回去找找...”
盛清風笑着搓了搓他的腦袋:“沒關系,上面沒寫什麼,你醒來就好。”
“嗯。”孫聞聞眯着眼睛挨搓。
兩個人湊得有些近,隐約能聞到對方的味道。
連着奮戰兩天,再潔癖的人也會沾上灰。孫聞聞将背包裡的補給交給盛清風,順手幫忙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拍得盛清風更加燦爛了。
一刀、一車輪,再加一道能量沖擊,那怪物死得不能再死了。
克坦工會的人圍着怪物消散的屍體留痕取證。
危機接觸,柏熠徹底松了口氣。泛着麻意的胳膊再也拿不住武器,他忍着最後一絲力氣,喊身旁的下屬:
“你幫我拿一下劍。”
這把武器太邪門了。雖然威力大,可時間長了,卻有一種自己也會被燒掉的錯覺。
柏熠自信但不自負。這時他便隐隐有了預感——他是駕馭不了這把武器的。
他連着喊了幾聲,卻始終不見人回應他。柏熠困惑看去,發現他一直看着某個方向。
雖然是下屬,但這位下屬的年齡實際比柏熠大,以前當過兵,戰鬥經驗也更豐富。
是上級考慮到柏熠年紀輕,特意分配的。
而這段時間磨合下來,這位下屬确實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
這麼關注地盯着,不會怪物又來了吧。
柏熠心裡發麻,可當他正要提起精神時,卻發現那個方向上站着的竟然是孫聞聞和盛清風。
這兩人絕——對不可能是怪物。
他們很強,可下屬的目光卻談不上欣賞,反而...有些警惕?
柏熠沒看出有問題,遂好奇問道:“怎麼了?他們有問題?”
下屬驟然回神。他看着柏熠疑惑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
周圍混亂,人們來來去去地護送普通人、清掃戰場,不是能講故事的地方。
下屬沒說太多,隻道:“隊長,下次遇見了離那個小子遠一點。”
指的正是現在跟蜜蜂一樣圍在孫聞聞身邊的盛清風。
這時候,他語氣脫離了下屬的範疇,而是架起了長輩的架子。
“嗯?”
柏熠一臉“啊?”的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
還沒看明白呢,忽然就見目标人物警覺地回過了來一眼。
金發腦袋和黑發腦袋猝不及防地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後者忽然橫跨一步,直接将旁邊人死死擋住。
孫聞聞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盛清風,眼睛也跟着睜大了:“怎麼了?”
盛清風笑容和善:“我等會兒和你一起去送補給。”
孫聞聞呆呆地應着:“啊,哦...嗯。”
心裡卻在想: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還重複一遍。
另一邊,柏熠注視着眼前的後腦勺,無語了一陣,一個大老爺們還害羞了?
矯情!
沒找到答案,他隻好再問:“他有問題?”
下屬無奈地看向柏熠。
柏熠無辜對視:“你知道的,我這人好奇心很重,而且最擅長唱反調。”
意思是,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就要自己去找答案了。
下屬隻好解釋道:“他,以前也是克坦的。”
他用餘光看向盛清風:“而且名氣不小,體術、器械都很強,是在會長面前露過臉的人物。當時大家都在說,他說不定會成為克坦最年輕的隊長。”
“然而誰知道,沒過多久,在一次任務之後他自己突然提交了退隊申請。之後就消失了。”
柏熠:“就因為這樣?”
那也沒必要離遠點吧...
“當然不是。問題是在他離隊的一個月裡,和他同組的人員死的死、傷的傷,截肢的都有好幾個,這些人最後全部都離開了工會。大家都猜,這一切的緣由和他肯定...”下屬用下巴指了下盛清風的位置,語氣很是堅定:
“脫不了幹系!”
其實還有一個比較玄妙的理由,因為玄妙,所以一直不曾放到台面上說。
這小子的異能是冰。
世界上目前發現的異能有近三百種,怎麼偏偏就他是冰系的。
災星。
一個在寒潮時期覺醒了冰系異能的,不是災星是什麼?
——大家都這樣認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