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大叫着逃離,但你死死地壓制着自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直到他的嘴唇貼上你的脖子,你都隻是僵硬地躺着。
觀察着工藤漸漸沉醉的神态,你算好時機和方位,對着工藤的□□用力地送上膝蓋。你絕對傷到了工藤,因為他疼得悶哼一聲,蜷縮起身體,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趁此機會用力推開對方,掙紮着翻下床。經過剛剛的一番,你幾乎要站不住,下床的一瞬間差點癱軟在地上,但是你沒有時間緩和。你隻是顫抖着雙手伸向床頭的台燈,憑借着本能把台燈快速地重重地砸在工藤的腦袋上。
“嘩啦”!台燈在工藤的腦袋上分崩離析,尖銳的玻璃在他的腦袋和臉頰旁劃了長長的一條血痕,而他也因此暈了過去。
你抓着台燈殘體的手抖得像是篩子,整個人怔怔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手裡的台燈從你無力松開的手中滑落,清晰的破碎聲才讓你回過神。
腦子裡的弦仍然緊緊地繃着,除了趕緊逃跑,你想不到任何東西。
你赤裸着雙腳奔向房門,期間因為碎片劃傷腳底,你也沒什麼感覺。等你的手終于握上門把,你才有一點即将逃脫的慶幸。
你轉動門把,拉開房門,正要奪門而出,卻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地震驚了。
卧室正對門是敞着門浴室,裡面的場景你一覽無餘。成堆成堆的碎肉從浴缸裡一直延伸到門口,數量多到幾乎無處下腳。你在那些碎肉裡發現了黑色的頭發絲,手指,甚至是眼球,更詭異的是那些血肉還在不停地鼓動,像是還有生命一樣。
瞬間,你腦子浮上來“殺人分屍”四個字,濃烈的血腥味混合着一股令你莫名有些熟悉的香氣,一起洶湧地沖進你的鼻子,讓你一瞬間暈頭轉向,既想吐又渴望聞更多這樣的氣味。
但是身後就是想要侵犯你的人,眼前又是像是突然擁有生命一般從浴室門口漫出來,朝着你的方向湧過來血肉,如此地獄一般的場景讓你根本顧不上那詭異的香氣。
“莉奈!”工藤惡狠狠地叫着你的名字,從床上撐起身體。
你沒料到工藤這麼快就醒了,根本不敢再停留,拔腿就往門口沖。誰知大門卻從裡面反鎖了,不像是為了防别人進門,而像防着房裡的人逃跑一樣。
你不願意相信,仍然絕望地用力地扭動門把手,當然結果是徒勞。
你沒辦法,隻能重新審視房子,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房間能讓你躲進去,但是很不幸屋子裡隻有一個卧室和浴室,就連客廳的窗戶都被木闆釘上,讓你連跳樓都沒法跳。
對了!手機!你上下摸了摸自己的校服口袋,卻發現空空如也,可能是被工藤扔到哪裡去了。
在你發現你已無路可走時,半邊臉上都是血的工藤從房間裡走出來了,從臉上連到半邊腦袋的傷口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生出血絲,穿針引線一般把分開的皮膚連在一起,最終不留一點痕迹。
工藤摸了摸已經愈合的臉頰,沒太在意,而是扭身從沙發背後抽出一把斧頭。斧頭有你的兩個巴掌大,砸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很沉悶,斧面和邊緣處還有殘留的血迹。
“我本來也不想傷害你,但你太不聽話了。”工藤拎着手裡的斧頭,像看一隻調皮搗蛋的小貓一樣看着你,“作為懲罰,我要将你的手腳砍下來,這樣你才會聽話,才不會逃跑。”
聽着對方輕描淡寫的話,你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手腳冰涼,背上冷汗直冒。
在對方拖着斧頭向你一步步走來的過程中,你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最終你選擇了那個傷害性最小但是最恐怖的,在對方離你還有幾步之遙時,一閃身視死如歸地躲進了浴室。
你拼命忍着那些漫到你小腿處的血肉所帶給你的濕潤和擠壓感,顫抖着手把浴室門反鎖上,然後手腳僵硬地爬上整個浴室唯一的一個淨地,洗漱台。
你在那上面緊緊地蜷縮着身體,死死地閉着眼睛,不敢去看那些不斷鼓動的肉塊,濃烈的血腥味和詭異香氣強勢地包裹着你,整個人又驚又怕,幾乎在快要暈厥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