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燈光明亮的大堂,年輕的訓練家們不禁發出了驚歎聲。
這是一座相當高檔的酒店,流光溢彩的裝飾雕塑和挂畫裝點着房間,中央的長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點心。見衆人進門,立刻有熱情的迎賓人員上前招待他們,除了酒店的名字對尖端恐懼症患者有些不友好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歡迎來到千針魚群島酒店。”迎賓員一一看過衆人手中的邀請函後,笑着将衆人引入宴會廳,“這裡是為本屆十六強選手所舉辦的特别晚宴。為了讓諸位能夠盡情放松,晚宴全程不安排采訪環節。此外,我們精心準備了節目,請諸位一邊享用晚餐,一邊等待接下來的驚喜。”
“喔,居然還有節目啊,不愧是石英聯盟!”小玲十分捧場地鼓起了掌。
小夜衣兜裡的皮丘早已饑腸辘辘,一進宴會廳就聞到了甜點散發出的奶油香,立刻哒哒哒地跑向長桌。小夜任由它朝食物沖刺,自己則停下腳步,打量宴會廳中的人。
在他們七人進門前,已經有兩人到達了這裡。其中一人是個穿着休閑裝的黑色短發少女,此時正坐在宴會廳一角,帶着耳機敲打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屋,她連忙摘下耳機,在衆人的目光掃視過去時鞠躬緻意,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
“她是誰來着……”洋真嘀咕了一句,覺得這個行禮姿勢特别标準的少女好像有點眼熟。
他并沒有直接向周圍人發問的意思,不過是随口念叨了一句。但京治似乎聽到了他自言自語,轉頭回答道:“她名叫秋田沙希,本屆大賽的七号種子選手,是一位擅長沙暴天氣下作戰的自由訓練家。”
小傑一時也沒想起這位選手的姓名,經京治一提醒才恍然。
雖然是這屆比賽的七号種子,但這位名叫秋田沙希的少女沒有夏陽拓馬那樣顯赫的出身,戰鬥方式也不像灰犬那樣搶眼,實在是沒什麼存在感。
而已經到場的另一人站在牆邊,正端詳着牆上精美的挂畫。他身穿潔白的正裝和服,腰間懸挂着木刀,見到有人進屋後簡單地點頭緻意。
星雨白蘭——衆人對他的名字當然沒有疑問,甚至用不着看臉,光是通過穿着就能判定他的身份了。
小夜的目光在蒼藍色短發少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對方沒有留意她分毫,仿佛并未察覺到她防風鏡和帽檐下掩蓋的真實面容一樣。
“現在到場的一共有九人……剩下的十六強選手還有誰?”桐葉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後随口問道。
“剛才我看見灰犬往選手村出口的方向去了,應該不打算來參加晚宴。”小傑也在興緻勃勃地點着人數,“除他之外還有六個人沒來。”
“小雲也是十六強之一,不過她從今天中午開始就不見人影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桐葉帶着些許擔憂的聲音未落,京治已經接過了話頭,“杉野雲現在應該不在選手村。疑似火箭隊的不法分子在今天中午騙取了選手的寶可夢後逃亡,追逐他們進入白銀山脈的是十六強選手中的兩位,山口智[注1]和宮川弘。杉野雲選手是前者的同鄉好友,據說現在正在和警察一起尋找他們的蹤迹。”
頓了頓,京治接着說,“五号種子松田淺香和六号種子柴山大志都在下午成功晉級。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的好友,或許很快就會變成情侶,今晚似乎打算一同去三原市内吃飯,不會參與這場晚宴。而十六強的最後一人山下吉木為人低調,多半不喜歡這類聚會。”
京治的一番話說下來,不光是站在他身旁的六人,連白蘭和沙希都看了過來,目光都直勾勾地透着股詭異。
“怎麼?”栗發少年不解道。
“不是,那什麼……你怎麼對他們的事這麼清楚啊?”小傑結結巴巴地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他們都是打進十六強的勁敵,充分了解對手是基本功課。……嗯?你們為什麼這麼驚訝?”京治嚴肅地挑起眉,仿佛在認真探尋衆人的疑惑緣由。
“……”
所有人都是一臉複雜的表情,内心用力呼喊着“這也了解過頭了吧”——先不說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種子選手的行蹤的,為什麼連“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或許很快就會變成情侶”這種情報都會有?
空氣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徒留京治繃着一副疑惑又正經的表情,連他的好友桐葉都扶着他的肩膀開始無聲悶笑,搞得他愈發茫然了。
笑夠了之後,衆人三三兩兩地分散開來。小夜走到長桌前,見小皮丘已經吃得滿臉奶油,輕車熟路地拿出紙巾為它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