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明顯嗎?”銀發的青年笑出了滿天的小花花,連大号墨鏡和帽子都擋不住他渾身冒出的我很快樂的氣息。
“爺爺,您滿臉都寫着‘我孫女就要上場了我緊張得要哭了’哦。”小傑捂着嘴笑嘻嘻地保持了隊形。
元政:“有、有那麼明顯嗎……QAQ”
提示最後兩位選手二十分鐘後準備入場的語音已經循環播放了幾遍。場上,負傷的寶可夢被紛紛收回,小天和桐葉來到場地的正中央握手。
“恭喜,你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桐葉對比賽的勝負不甚在意,反倒因為不必繼續參戰而有種微妙的釋然感,笑着向小天伸出手。
銀發的少年隻是搖搖頭,握住桐葉的右手,“那并不都是我的實力。”
他并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已經超越了這位戰術才能驚豔的前輩。令桐葉的兩隻寶可夢戰力不足的是夢歌仙人掌的毒素,若桐葉以全盛狀态出戰,小天确信自己取勝的可能性甚至不到百分之十。
桐葉笑了笑,結束握手後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确定我隻有六隻寶可夢的?”小天的陣容選擇顯然經過了細緻的計算和調整,如果最後剩餘的兩隻寶可夢不是對蟲系招式有抗性的飛天螳螂和噴火龍,或許站到最後的就不會是小天了。
小天聞聽此言,卻露出了似乎有些疑惑的神情,“是你告訴我的。”
“……诶?”
“在弓道場修行的時候,你告訴過我和小夜。”
“……是嗎……”桐葉滿臉茫然。他和小夜小天兩人同住過好幾日,聊到的話題不計其數,又哪裡會記得自己是否提過這樣一件小事——小天還記得他随口的一句話反而比較令人詫異。
晃晃頭将這小小的疑惑暫時抛掉,桐葉正想轉身,便見小天仰起頭,深色鏡片後那雙冰藍的眸子認真地注視着他,“感謝你的全力以赴。雖然有些唐突,但我不認為你是一個反感寶可夢對戰的人。”
桐葉愣住了。
“有機會的話,再對戰一次吧。”
銀發少年似乎并沒有期待桐葉給他肯定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轉身離去,逐漸消失在另一人怔忪的視野中。
當小天結束了賽後采訪環節後,小玲已經在選手通道口等待入場了。他無法再靠近選手通道,隻對蹦蹦跳跳招手的小玲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便徑直前往寶可夢中心。
待他返回觀衆席,八強賽的最後一場,五月雨VS秋田沙希已經開始了。
見少年自擁擠的人群中走來,小夜立刻起身去迎接。或許是她看起來仿佛有什麼話要說,小天沒有急着回到座位上,耐心地在小夜面前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的懷裡就多了個涼冰冰的小生物。
“辛苦了,恭喜你獲勝。”小夜笑着将雪童子塞給小天。小家夥早就習慣了被抱來抱去,十分積極主動地窩到少年的懷裡開始釋放冰霧,令周圍其他觀衆也享受了一回冰系空調的舒适感。
——就是有點沒控制好力道。
小天無奈地看着自己被凍硬了的衣角,摟着小小的雪童子沉默片刻後,決定當做沒看到。
“還有……”小夜收斂了笑容,迎着小天的目光鄭重其事地道,“你的衣服我已經洗幹淨了,非常感謝。晚上就還給你。”
小天:“…………”
他已經不想再聲明第五遍“不必太在意這種小事”了,最終隻好一邊搖頭,一邊在小夜和星海的座位之間坐下,“我吵醒你了?”
他們四人的服裝無論款式還是尺碼都完全相同,隻靠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是誰的衣服。
“沒有。”小夜搖搖頭,“不過我覺得那是你才會做的事。”
畢竟在白銀山脈北部長大的兩個金毛才不會覺得醫療間的冷氣太足,他們隻會體貼地将空調溫度繼續調低成适宜睡眠·白銀山版。
小天聞言挑挑眉,沒有再說什麼。
旁邊的星海很快便按捺不住内心的自豪之情,開始從頭到尾詳細地誇獎兒子此戰的發揮出色之處。小天對此已經輕車熟路,淡定而耐心地應付着父親絮絮叨叨的贊揚。
另一邊,小傑見自家爺爺的表情都嚴肅成了泥偶巨人,忍不住嬉笑着拍了拍爺爺的肩膀,“别擔心啦,我可是把對手的情報全都親自傳授給小玲了。我們兄妹怎麼會栽在同一個人手上,小玲她肯定能赢的!”
然而,比賽開始二十五分鐘後,自信滿滿的金毛兄長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