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禾: “不用,已經夠多了,吃不完挺浪費的。”
“吃不完沒事,等着我回去吃。”陸謹川的聲音很柔和,像在哄人一樣。
“你什麼時候回來?”紀安禾沒忍住問。
“這邊還沒開始,估計要等會兒,你好好吃飯吧。”陸謹川本想逗逗她,問她是不是想自己,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房間裡又一直催促着,隻能匆忙挂了電話。
陸謹川重新回到包間裡,鄭宇成正逐一給在座的幾位領導倒酒。今天這場飯局,都是從北城請來的領導,也都稱得上是自幼看着他長大的叔伯。
房地産這幾年已經日落西山,還能撐得住的企業除了央字頭的已經所剩無幾,合創作為屹立幾十年不倒的民營企業撐到現在也漸漸力不從心。
集團也從前兩年開始布局,在全國各地與政府部門共同開展舊城改造的項目,而這種大标之所以會交給他們,除了合創本身過硬的實力,也與這背後盤根錯節的關系密切相關。
當年陸謹川的太爺爺作為開國上将,曾經站在整個北城的權利中心,到了陸謹川爺爺這一輩家中逐漸走上政商結合,盡管陸長新這一支已經全面退出政壇,專注從商,但整個陸家在北城的影響力卻依舊不減。
陸謹川正了正神色,臉上挂上溫和得體的笑容,接過鄭宇成手中的酒瓶給剩下的人倒酒。
“王處,羅曼尼康帝,還得請您這位行家品鑒品鑒。”陸謹川舉起手中的杯子笑着說。
王銀鵬一聽,目光閃了閃,極力控制住自己臉上的笑意,“何必這麼破費。”
“聽說您喜歡,家中恰好有兩瓶,這一瓶您先嘗着,另外一瓶我等會讓人送到您房間。”陸謹川微微低頭,音量剛好隻有兩人能聽到。
“哈哈哈,謹川還是你周到,不瞞你說,你們家我最喜歡跟你打交道!”王銀鵬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贊歎道:“是好酒!”
“我可是王處您看着長大的,在您的耳濡目染下我當真是學到很多。”陸謹川拍起馬屁來,語氣表情也都是淡淡的,反倒多了幾分真誠。
“舊城改造的項目拿的很順利,聽說是交給你哥全權負責?”王銀鵬抽出一支煙手臂停在半空,陸謹川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是的,我哥的意思明年開春就可以正式開始。”陸謹川微微笑着,喝了口杯中的紅酒,笑着說,“這好酒還是需要您來品,我還真嘗不出味道。”
“謹川,我可真替你叫屈,項目是你拿下來的,他卻變成了總負責。”王銀鵬把煙灰輕輕彈進煙灰缸。
“還是王叔叔您疼我,其實這項目我和我哥是有分歧的……”
事實上陸嶽安乃至陸長新都希望把舊城推倒重建搞第四代住宅,想要獲取更高額的利潤。但陸謹川卻想保留一部分原址,其餘改成廉租房,在他眼裡,房地産已經快走到盡頭,再指望着蓋房子賣房子去獲得利潤,相當困難。
“廉租房推出去以後,我們也算是給政府打個樣,成敗與否也都是我們擔着。”
王處停頓片刻,喝了口杯中的紅酒,笑了笑:“這事兒,王叔支持你!”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眼看着大家興緻還高,陸謹川又讓鄭宇成安排了二場,帶着幾個人去ktv唱歌。
等陸謹川一身酒氣回到柏悅的時候,滿桌的菜早已涼透,紀安禾蜷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已經睡着。
紀安禾的膚色很白,這會兒在燈光照射下透着淡淡的粉色,她最近似乎比之前圓潤了些,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像新生的嬰孩兒。
陸謹川借着酒勁兒,彎腰親了親她的臉,動靜不大,卻把熟睡的女孩給驚動了。
紀安禾微微睜開眼睛,長而密的睫毛撲閃着,一開口聲音軟軟糯糯,“你回來了。”
呢喃的話語在一瞬間與體内的酒精共同燃燒起陸謹川的理智,他深沉的眸光盯着眼前的女孩,下一秒灼熱的雙唇吻上她柔軟甜蜜的唇瓣。
輕輕一帶,将她牢牢壓制在自己的身下,整個沙發頓時陷下一片......
第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縫隙在房間裡灑下點點斑駁,紀安禾睜開眼睛,渾身上下的骨頭似乎快要散架,她坐起身,聽到客廳裡緩緩傳來的談話聲音。
陸謹川随意穿了件白色T恤,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夾着支煙,他皺着眉,聲音壓的很低,“你再這樣賭下去,我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