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羅靖瑤剛剛回國不久,便從别人口中聽說陸謹川和秦洛甯掰了,秦洛甯去了德國。
她本想着機會來了,卻在那日酒會上遇見他帶着新女友亮相。
那個女孩雖然長得不錯,渾身上下卻怎麼看怎麼寒酸,名字也從來沒聽過,羅靖瑤實在是忍不住,拐到休息室去把正在打牌的陸謹川叫了出去。
她明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卻仍舊控制不住質問的語氣,“你談戀愛了?”
“嗯。”陸謹川沒有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的回應了她。
“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她看起來還不如秦洛甯。”羅靖瑤平日裡雖然嚣張,但卻并不尖刻,這話一出口自己又有些後悔。
陸謹川的表情到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聲音有些冷淡,“我就是這麼個品味,你看不慣也沒辦法。”
想起這些,羅靖瑤心中不免又開始堵的慌,她扭頭看着身邊男人專注開車的側臉,偏偏他從眉毛到鼻子到嘴巴都長在了她的心尖上。
“陸謹川。”她喚了他一聲。
“嗯?”
“你什麼時候跟那個女大學生分手?”羅靖瑤皺着眉,她不是不知道兩個人之間聯姻的性質,從她出生開始,這就已經是她的宿命,好在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你爸媽看起來很想讓你娶我,你應該也不反對吧?但是想和我結婚,你必須先處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陸謹川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汽車穿過一截隧道,又快速竄出,他臉上的表情在燈光的明暗交替下情緒難辨,而後打轉方向盤猛的掉轉車頭,隻低聲說了句,“我送你回家。”
羅靖瑤在一陣晃動中抓住安全帶,竟也沒敢再繼續追問。
回到海岸國際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推開門,房間裡瀉出一絲光亮,陸謹川沒想到紀安禾會在,頓時腳步輕松了許多,直奔着卧室而去。
她似乎剛剛洗好澡,房間裡還透着淡淡的混雜着沐浴露香味的水氣。有幾縷沒有吹幹的發絲耷拉在她的耳後,她正低着頭看書,聽到動靜,擡頭沖着他笑了笑,“你回來了。”
陸謹川臉上難掩驚喜之色,“你什麼時候來的,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的确這半年裡,除了陸謹川親自到學校堵人把她接回海岸國際,她一次也沒有主動回來過,今天屬實有些稀奇。
“有本書落在這兒了,本來想拿着就走,看時間不早了就沒走。”紀安禾眼睛亮閃閃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而且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會回來。”
陸謹川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在她冰涼的唇上親了下,“你不希望我回來?”
紀安禾笑的很疏離,神情也有些飄忽,“你今晚去哪兒了?”
陸謹川直起身子,轉身脫去外套,“陪我爸媽吃飯。”
這話似乎也沒錯,隻是他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
紀安禾眸中的最後一絲光亮瞬間湮滅,隻是那一刻他恰好背對着她,并沒有看到。
兩個月後,陸長新召開發布會宣布公司将進軍智能材料領域,并公布了一款自主研發的自适應光學塗料,消息宣布後公司股票大漲了一周,緊接着陸家趁熱打鐵宣布陸謹川将于七月份迎娶羅靖瑤。
淩家兄妹到學校來找紀安禾的時候,她正在胸外科副主任醫師梁如悔的辦公室裡。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于選導師的事情,對于專業選擇她一直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胸外科,但選擇哪位導師卻是經過了一番掙紮。
梁如悔剛過四十,正處在一名外科醫生的黃金期,這些年來科研技術兩頭抓,在胸外科勢頭很猛。
但作為一名導師,她還隻能算是新手,目前手裡隻有兩屆學生,還沒有人畢業。
而以紀安禾年年績點第一和手握三篇高分SCI的成績,幾乎沒有導師會拒絕這樣的學生,甚至有許多大牛主動向她抛來了橄榄枝。
所以當紀安禾主動上門,來到梁如悔的辦公室說明來意後,梁如悔略顯詫異的看着她,“給我個理由。”
紀安禾眼睛亮亮的,語氣很誠懇,“半年前我曾經有幸觀摩過一場您主刀的手術,讓我從心底裡敬佩不已,我也想像您一樣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女醫生,讓所有人都知道不隻是男人才可以拿手術刀,才做得好手術,我們女人一樣可以成為外科大牛。”
梁如悔看着她烏黑晶亮的眸子,笑了笑,“還有别的理由嗎?”
“還有……我知道您即将要去漢堡大學交流兩年,我聽說您會帶着幾個學生過去,我希望您能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