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非仙帶領着浩浩蕩蕩一群人前往派出所。由于人數過多,還引來Y城日報記者的跟蹤采訪。衆人到達派出所後,隻有一位民警小哥在崗,他登記下這位大姐的信息,頗有信心地跟大姐講,今天來的人這樣多,還有報社記者陪同,這樣引發社會高度關注的事件,一定會盡快破案的,讓她留下信息放心等着就好。有小哥的保證,維權的大姐也安心不少。
水非仙詢問那小哥道:“同志你好,不知道這位大姐這種情況最近出現得可多嗎?”
那小哥跟水非仙還有記者介紹大概的情況:“這城裡不知道怎麼了,擺攤的好幾個都開始推個南瓜馬車。他們車上賣的衣服往往都是以次充好,從他們那裡買衣服的,出了事來報案的可不止大姐一家。這隻是長痘痘都是好的,可能他們衣服存放的環境都不是很好,昨天還有個染上皮膚病的來報案。”
記者又問:“這些人除了推着南瓜車,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特征?”
小哥想想又補充道:“他們好像都喜歡把衣服搞出味道。聽說頭兩天是在馬車上放很多香槟汽水,好像是天氣太熱,又換成普通的劣質香水,總之都是有味兒的。”
水非仙聽到這裡終于證實自己的想法,她歎口氣對小哥和記者說道:“這南瓜馬車最早是我的主意,我的衣服用料好,全是我手工制成,上面噴的也是我自己特制的香水。可能是他們見我這麼賣賺了點錢,就有樣學樣了。我的馬車在外邊的,我可以取樣送檢。”
小哥搖搖頭道:“沒有必要,服裝安全還沒個統一的标準。測出來結果用處也不大。甚至沒有辦法說他們賣的是僞劣産品。隻是不值那個價而已,畢竟不是強買強賣都是自願的情況下人家有的是說辭,比如買的是設計和樣子什麼的。”
水非仙想想,她對記者提議道:“記者同志,你看能不能這樣,由您來刊登一篇報道。呼籲消費者們在攤位上買衣服盡可能減少貴價衣服的購買,謹防上當受騙。并将最近南瓜馬車的事報道出去。”
記者本來就有這個想法,她自然是同意的。隻是由水非仙主動提出來,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怕這麼寫會影響水非仙的生意。最後她想到個折中的辦法,她拍下水非仙的照片,和文章一起同步刊登在報紙上,并聲明那些南瓜馬車都是對水非仙創意的模仿,且重點強調水非仙昨天幫助苦主維權的事迹。
于是第二天,水非仙的照片位于頭版頭條的《Y城日報》出現在各個報刊亭和郵局中。這個年代當地的報紙就是人們的微博熱搜,基本上家家戶戶識字的都會看。哪怕自己不買,大部分單位也會訂。
“呦,我們的名人下樓啦。”不出水非仙的意料,今天才下樓開鎖自己南瓜馬車準備出攤的水非仙,又碰上趙春燕的每日一演。
“不過也是啊!本來這錢就難賺,這回還多了好多跟着走一樣路子的學人精,錢不得更難賺啊,還是那鐵飯碗好,不管有沒有人跟你學,你都餓不死。哎我跟你們說啊,都是街坊鄰裡的,有能力的還是幫一下,找人去補補襪子,縫縫扣子什麼的,畢竟人家現在也是上過報紙的裁縫,是名人了!”
水非仙照常沒有理會趙春燕,她邊推着南瓜馬車邊在思考昨天的事。登上報紙這件事純屬自己無心插柳。到底也是好事一樁,免費的流量沒有不要的道理。既然已經登上報紙,就要将資源最大化利用,今天就去攤位比較多,人流量比較大的地點好了。水非仙這麼想着,推着南瓜馬車就往地攤集市去。
正如她猜想的一樣,在她到達地攤集市後,來逛集市的人看到這是今天登上報紙的人,都圍了過來。水非仙本想着今天讓讓利,少賺一點,給關顧的顧客們打個八折。可惜,今天圍過來的不止消費者。
幾個男人,手中拎着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水管子,穿着棉T背心,龇着牙眯着眼,逐步往水非仙這裡靠過來。
領頭的是個看上去快四十的男人,頭發有些淩亂,還留着小胡子。他們圍上來後,本來想看看的顧客看到這些人,都紛紛躲開。
領頭的男人,一腳踩在旁邊攤位的凳子上,上下打量水非仙一眼,半天問一句:“你就是水非仙?”旁邊攤位的攤主看着對方踩着他的東西,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将脖子縮一縮,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對,我是。”水非仙迎上男人的目光,絲毫也不畏懼。
“知道我們今天來找你幹什麼不?”那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鋼管,吸吸鼻子憋着嘴問道。
“不知道。”水非仙直直看着那人,氣場不輸給對方。
“你再給我耍牛逼?”男人沒說什麼,他旁邊的小弟舉着拳頭就要往水非仙臉上揮。水非仙見着拳頭來,也不躲不避,更沒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這時候要是表現出害怕,那正中對方的下懷。哪怕拳頭真的打過來,隻要打不死,每一道傷痕都是可以給他們定罪的證據。何況自己昨天還上過報紙,真的出事就是重大惡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