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非仙将艾小蓮帶回家裡,告訴她這兩天在家裡好好休息,暫時不用去學校。接着水非仙将白老師的所作所為,這次連帶着從前的,有理有據完完整整寫下來,寫成材料,又謄抄三份。然後取出兩千塊錢,跟艾小蓮交代一聲便出門。
水非仙來到當地幾家報社,把資料交給報社的工作人員,并出錢買下四家當地受衆最廣報紙頭的頭版位置,一買就是兩天且加急,從明天一早就開始印刷售賣。當然,報社将使用化名,不過這不影響。
四家報社都跑完,她才回家。到家裡後,水非仙又開始教女兒學習書本上的知識,不能讓她在居家的這段時間落下功課。在教女兒的過程中,水非仙驚喜地發現,艾小蓮其實很聰明,很多東西講一遍就能會,并不是白老師口中不好好學習的類型。反而白老師對艾小蓮的指責和長期給小蓮灌輸自己成績不好的行為,才會容易令孩子産生厭學心理。久而久之,假的學習差就會成為真的成績差。
夜裡,陳玲來水非仙家中商量訂單細節的事。從水非仙的口中得知白老師的事後,她一拍桌子大怒道:“還真是開了眼了,教師這麼神聖的職業,出過那麼多偉大的人民教師。怎麼還有這種人,也配當老師?”說完,她又擔憂地看向水非仙道:“她敢這麼做恐怕是有關系,你登報即使被她看到,用處也不大的。”
水非仙輕笑一聲:“誰告訴你,我登報是為給她看的?”
陳玲看到水非仙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放心很多。“你有主意就行,隻是如果失敗了,記得跟我說,她有靠山,你也不是沒有。你的靠山就是我,誰家裡還不認識兩個人了?就算我沒有,李秋實也有,大不了我陪他吃兩頓飯。”陳玲認真道。
“好,我的靠山。”
途有好伴,不覺路遠。
第二天,水非仙起得很早,她為今天也要在家裡自習的艾小蓮做好早餐後,就出門。先是第一時間到郵局,将那四種報紙買好,又馬不停蹄前往教育局。
Y城教育局,隻有一個小院子,裡面一棟二層小樓。一樓是在這裡工作的老師們的辦公室,二樓是各位領導的辦公室。水非仙跟看大門的師傅說一聲,是家長來辦事,人家看水非仙是位女士也沒攔着,就讓進了。主要也是能找來教育局的家長其實不多,跟後世幾乎天天有家長去哭鬧的教育局,完全是兩個地方。
水非仙徑直走到教育局局長辦公室的門口,靜靜等待,沒過多久,便在第一時間等到局長。
馬局長在看到辦公室門口的水非仙那一刻,有些愣住,不認識的面孔等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實屬罕見。“你找誰?”馬局問道。
水非仙看到對方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門,立刻道:“我是學生家長,找您是有事。”
學生家長?學生家長找自己做什麼?馬局有些疑惑,還是将水非仙請進來。
打開辦公室的門後,馬局在辦公桌後坐下,招呼水非仙去坐自己對面的沙發。
“那這位家長,你找來是有什麼事嗎?”馬局問道。
水非仙欲語淚先流,她的肩膀輕輕抽動,将手中的四份報紙遞給馬局,微微抽泣道:“您看看吧,我就是這孩子的家長。”
馬局接過報紙,認真看起來。看完後他合上報紙,笑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嘛,這樣,我打電話給東城小學的校長,讓他安排一下,讓這老師給孩子道個歉,你看行嗎?”
水非仙擡起那紅紅的眼眸,這雙眸子此刻寫滿委屈與無措,她開口道:“可是局長,我給您看的報紙,是從報刊亭裡買回來的。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下白老師的名聲臭了,她得記恨我家女兒的,這事搞得這麼大,我也害怕會影響咱們東城小學的聲望。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都是偷偷出門的,那記者都圍在我家門口了。您說,東城小學的領導們要是生氣了,我這孤兒寡母也沒辦法啊,隻能來求求您了,求您給幫着想個辦法。”
聽到這裡,馬局再也坐不住,他起身去翻箱倒櫃,翻出碧螺春來給水非仙泡上一杯,語重心長道:“哎呀,你說得有道理,這下這個事鬧得不大了嗎?你說的這種情況倒真有可能發生,不是我說你,孩子的事,怎麼能鬧這麼大呢?有事跟我跟東城小學的校長反饋,我們來解決不就好了嗎?”
水非仙無辜道:“您不知道,我是個做衣服的,就是給有錢有權的人做定制的。我自己雖然沒本事,可來光顧我生意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昨天小蓮回家哭紅着眼睛,鬧着再也不去上學了,這話就給人聽到了。我們家小蓮,一直都特别乖,招他們喜歡,認了好幾個幹爸幹媽。昨天一聽,都很生氣,這報紙就是他們給登的。他們還說,兩年前就通過了什麼義務教育法還是什麼的,現在這老師和這學校弄得孩子連義務教育都不願意接受了,要拿這個找人說事呢。他們都說大人物,他們一時興起,可我就是個普通人,這鬧得……您說我該怎麼辦啊……”水非仙說完看上去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