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鋒的小特務頓時蔫了,舉起雙手悻悻的退出去解釋:“我們是黨務調查科,在搜查g黨。”
“特麼搜g黨搜到老子頭上了,把張充叫來,怎麼管教手下的。”高峻霄冷冷開口,低沉的語調裡壓抑着巨大的怒氣。
“誰這麼大膽要見張股長?”男子手上轉着兩枚鋼球,從外面走進來,臉色嚴肅不太友善,然而他一見到高峻霄就倒退了一大步,手中的鋼球“啪嗒”落到地上。
“呦,這不是韓隊長嗎,大晚上不睡覺怎麼跑這來了?我屋裡可沒吃的。”高峻霄皮笑肉不笑,将清澄身上的被子扯了扯,蓋得嚴絲合縫。
“高,高參議,你怎麼在這?”韓隊長咽了下口水,說話都結巴了。
“韓隊長沒睡醒呢,你們擅闖私宅,壞我好事,還問我為什麼在這。”高峻霄聲音陡然提高了三個度。
“對不住了,您先穿衣服,我們出來再說。”韓隊長拱手客氣的道歉。
“說個屁,滾!”高峻霄一揮手中的槍,下達逐客令。
“高參議别為難小的呀,咱們搜到了g黨的電台,就在方圓兩公裡内,徐經理定的規矩,每家每戶都要搜,真不是針對你。”韓隊長悄悄擡眼,似乎看到了什麼,神色尴尬的低下頭。
“行啊,不僅會說人話,還學會拿谯了,徐經理真沒白養你,誰都敢咬。我可得跟張充好好唠唠,早點退位讓賢,免得背後中了黑槍都不知道。”高峻霄語帶威脅道。
“小的不敢,小的也是為了您好,您要是不讓查,不正就好落人口實,咱們股長對事不對人,可徐經理就不好說了。”韓隊長往門框外藏了藏。
聽着他們的對話,清澄發現這位韓隊長很會借力打力嗎,竟然拿徐橋和高峻霄的矛盾做文章,雖然高峻霄不吃那一套,但是被瘋狗盯上了也挺煩的。
清澄眼珠一轉附耳對高峻霄說了幾句,他心領神會的說道:“那我也提醒你,這間屋子是跟我哥們借的,我勸你最好不要惹他,小夏先生最讨厭官方的狗腿子了。”
啊?韓隊長眼角抽搐了幾下,腳下有了退意,顯然小夏先生名頭更好用,高峻霄偷偷在被子下捏了捏清澄的手心,眼底閃過一絲驕傲。
就在這時,小特務過來彙報:“報告韓隊,什麼都沒有,要搜查卧室嗎?”
“韓隊長,若覺得無所謂,盡管查,我等着。”高峻霄一攤手,“就是記得管好你的手下,但凡誰敢多瞧一眼,見到不該見的,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下酒!其他人的喂狗。”
韓隊長臉色鐵青,趕緊擺了擺手:“不不不,我們馬上走。”
“滾!”高峻霄再次怒吼一聲,韓隊長連連點頭,關上房門,帶着手下狼狽而逃。
房間内終于恢複了甯靜,高峻霄松開扣着槍栓的食指,開門确認屋子裡的特務都走完了,才長舒一口氣。
清澄拉下被子也呼出一口熱氣,快悶死了!她沒好氣的瞪了高峻霄一眼,死男人連根頭發絲都不許她露,至于嗎?
“看夠了沒!”高峻霄急忙拽了件衣服遮擋,“别盯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本來沒什麼,被他這麼一說,目光控制不住下移,呀,清澄臉上一燒埋入枕頭,轉而一想,事出有因,側躺着為自己辯解:“你害什麼羞啊,這不是權宜之計嗎,而且是你主動起頭的。”
“是我起頭,但是我沒讓你……咳咳,那個啊。”高峻霄坐回床邊幹咳了一聲,“當着我的面都不着調,那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都不知道什麼揍性。”
“此言差矣,你要不這樣,韓隊長那老狐狸能信你嗎。”清澄摸摸鼻子好奇的問道,“話說這樣挺難受的吧,能不能命令你的傳令兵冷靜一下?”
“沒法子,我跟它不共用一個指揮部。”高峻霄局促的揪着衣角,聲音黏糊糊的,“哎呀,别去管它,到點它就回去了。”
“哦,大概要多久啊,話說這種狀态下你還能走路嗎?”清澄撐起腦袋,關切的問道。
忽然高峻霄朝她丢了條襯裙過來,惱羞成怒道:“問問問,問什麼問,你做這個人吧!我看你是有點天真的邪惡在身上。”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呐,我總覺得那老狐狸走的太幹脆了,誰知道他留沒留後手,你要是沒問題,咱們趕緊撤。”清澄踢了下被子散熱氣。
“撤可以,問題是你的東西放好沒?”高峻霄的意思她懂,等他們一離開,特務一定會重新搜查整間屋子。
“放心,我藏得東西他們找不到。”清澄怼到他耳邊,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就好,你穿衣服,我先上個廁所。”高峻霄呼吸不穩,僵硬的擡頭看天花闆。
他欲蓋彌彰的怪異姿勢解釋了之前的疑惑,原來能走路啊,清澄努力繃着嘴角,朝外面望了望,客廳不出意外被翻得一塌糊塗,銀光一閃,清澄發現一顆滾圓的金屬球遺落在牆腳,正是韓隊長之物。
“别動,你看那。”清澄不由分說拽住正在找褲子的高峻霄,僅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們沒走遠,保不準會殺個回馬槍呢。”
高峻霄挑了挑眉毛,壓低嗓音鄙夷道:“還來!有完沒完啊!”
“哦,你爽夠了,就把我扔半道上,算什麼男人。以後都别來找我了。”清澄眨了眨眼睛,做了個戴耳機的動作,按CC一貫的尿性,她懷疑有監聽器。
高峻霄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寶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給那些狗東西氣糊塗了,沒發揮好,親親,親親,不要生氣了,我平時不這樣。”
“走開,大騙子!”清澄指了指外面,示意高峻霄出去檢查,自己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快速穿上襯裙與旗袍。
兩人散在客廳的兩個角落一同搜查,高峻霄謹慎的摸了一遍窗框及窗擋,嘴上不停:“你怎麼能說我是大騙子,哪騙人了,嗯,是不是這裡,還是這裡。”
這家夥陶醉的不像演戲,清澄紅着臉嬌嗔一句:“不要臉!我跟你拼了。”
“好啊,你想怎麼拼?正着拼,反着拼,側着拼?還是……都來一遍,反正時間也夠。”高峻霄語氣越來越暧昧,臨了還悶哼一聲,“别咬别咬。唔~”
咦~果然平日裡的正經都是裝的。要不是能看到他搜索的動作,真以為他在幹壞事呢。
真想掐死他!清澄翻了個白眼,不甘示弱的輕吟一聲:“嗯~别碰那裡,哈~癢。”
“躲什麼,剛才不還鬧麼,過來,餓了再加餐呗,我又不是不給你。”高峻霄手中一頓,應該是找到了,他緩緩從挂鐘背面夾出一枚黑色的竊聽器,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處理。
頭腦風暴一番,清澄果斷拆掉一個抱枕,搶過竊聽器丢進鴨絨抱枕裡裡猛搓。
半分鐘後,清澄提着開口抱枕,不懷好意的讓高峻霄重新将竊聽器粘回去,嘶,高峻霄吃痛抽回手,卻不敢吭聲,隻能捏了下清澄的臉蛋洩憤。
這邊竊聽器剛粘回去,外邊就響起了細微的響動,高峻霄攬住清澄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壓在牆上,骨頭擠壓的發疼,下一秒,下擺被撩起,清澄腦袋“噔”的一片空白。下面,下面該幹什麼來着?
“他們來了。一會你先走。”高峻霄抵在她耳畔噴出熱氣,“寶貝兒,你真香。”
兩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處,他纏着她往火裡跳,從未有過的窒息鋪天蓋地的襲來,男人恨不得将她叼進嘴裡,囫囵吞下去,清澄捂住心髒的位置,生怕它經不住刺激,爆炸了。
吱呀!
門輕輕地開了,高峻霄戀戀不舍的放開她,朝門外掃去,韓隊長梅開二度,鞠躬哈腰的表示自己落東西了,撿完馬上走。
啪!
清澄一巴掌甩上去,氣呼呼的推開高峻霄:“混蛋,你跟他玩吧!”
看着她摔門離開,高峻霄欣慰的笑了,下面可以專心對付不長眼的狗東西了,轉頭笑容更甚:“韓隊長,您應該沒急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