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顆子彈準确無比地釘入了被染綠的腹部,三秒鐘,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以蟲族為中心展開,宛如下了一場腥味的綠色大雨。
林度還有些嫌惡地後退了幾步,防止自己的身上沾染上蟲族的血液。
林度還掃了眼四周,蠢蠢欲動的蟲族悄無聲息地鑽入沙土之中離開了。
黑色的作戰靴踩着腥臭的血液繼續朝着移動的坐标而去。
*
“溫老師,為什麼我們要突然這條路?”路琪向來大膽,别人不敢問的她都沒敢問,并且從來不怕被笑話。
半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潛伏在諾斯小隊的停駐地點,然而溫見重離開機甲出去走了兩圈,再回來的時候就要求他們全部走另一條路線。
然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兩道黑影突然從盯着的停駐地點沖了出來,經過一番纏鬥才得以脫身。
“障眼法。”溫見重看了眼關述,關述言簡意赅地回答。
路琪想了下,“諾斯在引誘我們跟着他想拖我們?為什麼,他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們一決高下嗎,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不用。”
溫見重覺得嘴裡缺點什麼,可惜經過的安全所裡面隻有壓縮餅幹,讨人厭的味道,讨人厭的口感。
“那要問他的支持者。”溫見重說。
他的腦海當中回想起林度還給他帶上手環的那一幕。
她表情溫柔,任誰都覺得這是一副伴侶之間溫馨無比的畫面,然而隻有溫見重自己知道,林度還還對他說了一句話,“不要相信的運氣。”
當着那麼多人和直播攝像頭的面,林度還隻單獨告訴了他這麼一句話。
溫見重磨了磨自己的牙齒,“諾斯是蠢,還沒蠢到這種地步。勝負重要,但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頓了頓,“況且别忘了,雖然是小組賽,但是單人也可以獲勝。”
隻要拿到軍校安置在高地上的旗子就代表着勝利,誰說單人不可以呢?
況且,溫見重早就懷疑,諾斯不在廢棄大樓之内了。
齊論開口,“是我判斷有誤。”
溫見重摸了摸自己空空蕩蕩的手腕,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從現在起,我們分開走,十二個小時之後在我給你們的坐标彙合。到時候趕不到,都得挨罰,誰都别想跑,知道嗎?”
被溫見重罰那可是比拿不到第一還痛苦的事情,幾個學生立刻繃緊了皮,“是,老師。”
和自己的學生分道揚镳之後,溫見重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而後果斷朝着一個方向前進,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有一個以前人工修建的洞穴,隻不過還沒有修造完就被廢棄了。
溫見重走了一段路之後遇到了一支小隊,對方的四周有兩三個廢棄的機甲,機甲裡的隊員也被拖了出來,受了很重的傷。
溫見重的腳步頓了頓,隻見那小隊的隊長對着溫見重擺了擺手,讓他通過。
溫見重沒多問直接繞過他們,走出一會兒之後他回頭看見那隊長望着他的方向,沖他做了一個手勢——安全。
他愣了愣,然後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林度還,”他自言自語說,“喜歡死我了吧,連保镖都弄進來了。”
而這件事情林度還一個字都沒跟他提起,難怪學生的家長一個個又是擔心又是鼓勵的,就林度還跟啞巴了似的。
那些被處理的人顯然不是正常的隊伍,林度還不太可能幹涉比賽的正常進行。那是誰派來的人呢?
他擡起頭,黑糊糊的天空其實看不什麼來,然而他隻是在想,林度還現在看到的天空是什麼樣的?
溫見重低下頭,機甲的足部在地上蹭了蹭,然後笑了起來。
不是想除掉我嗎?這麼好的機會,可别浪費了。
*
“老闆,三隻蟲族,太酷了。”晉輝好比吝啬對于自己老闆的誇獎。
林度還把自己的短刀擦幹淨,平靜地問,“人到哪裡了?”
晉輝安靜了兩秒,然後說,“在您斜後方不足200m的位置。”
林度還看到坐标所在的被廢棄的坑洞,黑漆漆的,看起來很隐蔽,又像是等人落入的深淵。
她站在原地,短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心,幾滴血滴落在了沙土之上,不顯眼,但是對于一個想要追尋她的蹤迹的人來說足夠了。
沈溯,不要讓我這一次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