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重走得很穩當很安全，林度還聲音淡淡，“大腦損傷，精神力以我而言，有但不能用。”

溫見重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林度還打算安慰他一下的時候，他又說，“還好我厲害。”

林度還愣了下，然後笑出了聲音來，“說得對，幸好我有個厲害的伴侶，”她拍了拍身下的機甲，“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就告訴你，你替我去教訓他。”

走了一會兒，溫見重才問，“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這裡距離他和學生約定的地點已經很近了。

“才想起來問？”林度還的聲音含笑，她從口袋裡摸出個口罩戴在了自己的臉上，“晉輝給我弄了個替補隊員。”

往年的競賽當中也出現過替補隊員上場的情況，溫見重的隊伍本身就比其他隊伍少一個人，所以增加一個林度還也不突兀。

溫見重“哦”了一聲，聽起來好像并不怎麼在意似的，但是走了沒幾步就開始哼歌。

是林度還完全沒聽過的調子，“什麼歌？”

“不知道，”溫見重說，“小的時候聽湯姨唱過，哄湯白睡覺用的，聽着聽着就學會了，好像是挺常見的歌謠。”

溫見重沒有母親，唯一聽過的歌謠還是别人的母親哼唱的，林度還安靜地聽着覺得心裡有些刺痛。

“我也沒聽過，”林度還說，“我的母親不喜歡唱歌。”

準确的說是不喜歡唱歌給她聽，因為對林天穆的怨恨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母親對她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溫見重好像不太有所謂，“那我唱給你這個大寶寶聽嘛，”他頓了頓，“還可以唱給未來的小寶寶聽。”

林度還第一次聽别人叫她大寶寶，很新奇，也有些不好意思。誰能想到有人把她當孩子看呢？

然而林度還說，“那就麻煩你以後唱給我聽了。”

溫見重很開心，一路上都在哼着，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林度還也一遍又一遍地聽着，每一遍都覺得和上一遍不大一樣。

——或許隻是她心境不同。

兩個人到了約定地點之後，學生們也都陸陸續續地出現了，這些人都見過林度還，因此見她出現覺得也沒什麼奇怪的。

然而等到約定時間過了，齊論卻遲遲不到。

溫見重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衆人的耳機裡都傳來齊論被淘汰的播報。

路琪語氣有些低沉，“齊論本來和我們一直在一起的，後來我們路上遇到了一支小隊發生了沖突，他就和我們走散了。”

現在看來不是走散，而是對方刻意圍獵齊論。

“哪支小隊？”

路琪描述了自己看到的那支小隊，“我記得是來自于C34星。”

“如果是C34就很合理了，”林度還這個時候開口說，“他們最喜歡逐個擊破，你們是第一次遇見，被他們淘汰很正常。不過他們的短闆也很明顯——個人武力值偏低，不然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不過他們喜歡打一槍換個地方，”林度還頓了頓，“你們現在找他們恐怕已經晚了。”

溫見重剛要說什麼，就見剛剛走遠的宋羅又走了回來，“老師，八點鐘方向，諾斯的小隊正在經過。”

溫見重想了想說，“既然暫時找不到C34，那就先淘汰掉諾斯。”

他擡起下巴，“我們也來個nV1。”

林度還都能想象到機甲裡溫見重驕矜的樣子，然而這個時候突然她感覺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