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官不敢看夏三了,轉而可憐巴巴去看陸二爺。
陸開疆對劉副官擺了擺手,劉副官立馬如獲大赦,飛一般走了。
随後陸開疆才慢慢走到他的小夏身邊去坐下,還沒開口,夏稚先站起來,說:“突然想起來,我親二哥還在家裡等我回去,他欠款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實在是沒有胃口吃飯,我先走了。”
“站住。”
陸開疆抓小雞崽子似的跟着站起來,跑了兩步就把要溜的夏三的脖子給捏着:“跑什麼跑?剛才不是好好的?怎麼又要跑?嗯?”
“哎呀,剛才我都被你說迷糊了,不行不行,我們不行的!”小夏毫無自覺自己這話多惹人遐想。
陸開疆看了一眼周圍還随時候命的小厮丫頭們,莫名也臊得慌,對着管家揚了揚下巴,管家立即帶着下人們悄悄離開客廳,留下夏稚與陸開疆兩人,一副兔子被鷹擒住的模樣,在談判。
“什麼不行不行,怎麼不行?說來聽聽?”
夏兔子委屈巴拉,卻也不敢說自己害怕一旦跟陸哥接觸深了,到時候生出些别樣心思,這話叫他咋說嘛,反正夏稚見多了那些由身體關系開始的感情,他爹跟他母親不就是?
再反觀夏稚父母人到中年的關系如何冷淡漠然,母親如何的厭惡父親,夏稚都不敢想,哦,或許他想得還有點兒多,他和陸哥都沒開始,哪兒就輪到中年時期被陸哥冷漠對待呢?
夏稚其實也很不能理解父親為什麼一面對母親那樣好,一面又在外頭花花腸子數不勝數。
這期間,到底是母親先拒絕父親的好,父親才出去浪蕩的,還是父親先對不住母親,母親才厭惡父親的,這些夏稚已經找不到答案了。
但有一點,夏稚對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他再不願意承認,也羞愧地承認自己的的确确是父親的孩子,不然他怎麼這十幾年來就沒有一個長性,喜歡過的人加起來能坐五六桌麻将了呢?
當然啊,夏稚從前絕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全都是對方想跟自己更進一步,害得他不得不分手的,可現在小夏難得理性追究自己,發現自己每回同人分手,沒幾天就又喜歡上别人,這點是不是也足以證明自己品行不好?
小夏簡直在心裡把自己狠狠貶低了一番,但面對陸哥,他是無法開口說自己這些壞話的。
他太珍惜陸哥對他的好了,一點兒險都不想冒,所以:“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簡直胡鬧,一下子的事情,我看是越拖越鬧小孩子脾氣。”陸開疆以為夏稚是想找别人做,找誰呢?找誰都不好,他都不爽,還是自己來放心。
于是陸開疆直接把青年給扛在肩膀,跨步就上樓去。
夏稚吓得大叫:“你幹嘛啊!陸二你放我下來!”
陸開疆不為所動,打定主意速戰速決,到時候好給夏稚吃藥。
夏稚卻眼瞅着要進陸哥的卧室了,眼睛一閉,口不擇言亂說道:“我發過誓,誰碰我一下,誰就得對我負責!”他在說啥啊?
夏稚自己都羞恥死了,卻沒想到聽見陸哥回答他道:“老子哪天沒對你負責?”
——噗通。
胸腔裡傳來重重一聲,震耳欲聾。
夏三公子軟趴趴地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卻又聽他的陸哥補充了一句:“我是你哥嘛。”
夏三公子莫名來的羞澀頓時如潮水般褪去,呆呆撇了撇嘴,但是也沒了反抗的心思,的确,他做什麼把陸哥當個男人呢,陸哥和他親哥一樣的,甚至陸哥的手對他而言都應當是自己的手一樣,沒必要大驚小怪啦。
小夏總算是乖了,被陸開疆放在床上也不掙紮,反而像隻漂亮的海星大張着雙臂等待陸哥的檢查。
陸開疆則道:“好像要拿雪花膏,我出去拿。”
小夏‘哦’了一聲,随即就隻看見陸哥寬闊的背影和很快關上的房門,但是,小夏扭頭去看房内自帶的洗手間,那裡面不是也有雪花膏嗎?
與此同時,随着房門關上,陸開疆站在門外,頓了數秒,瞳孔深得可怕,他深呼吸了好幾下,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在想什麼。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在想,連手指都不讓他檢查,是要把清白留給哪個混賬東西不成?不若他來先占了,就今天,就現在!
陸開疆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想自己大約真是氣昏頭了……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