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很貼心,兩次都給白舒年準備了洗漱用品,像是怕白舒年擔心衛生問題,這次的牙刷也是新的,旁邊還放了一小排替換牙刷頭。
視線往下,小籃子裡放着衣物,上面是一張便條:“新的,洗過了。”
白舒年拿起一件衣服,比了比,是自己的尺碼,他輕笑一聲,走進淋浴間。
洗漱完之後,也不管床上被自己翻得淩亂,徑直朝門外走去。
上次離開的時候,他就發現這間房間在酒吧樓上,大概是楚遇在這裡的住處。
出了門右拐,路過電梯之後,就是之前與楚悟交談的地方,白舒年試着敲了敲門,沒兩下門就被打開了。
“小白先生,”楚悟微笑着迎上來,那雙眼眸依舊是漆黑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在聞到白舒年身上的檀香味時,眼神閃過一絲深沉。
他聲音溫潤,透出不知味的深意,“你怎麼來了?”
白舒年對着房間擡了擡下巴,“上次看到楚先生這裡有酒,不知可否賣我一瓶?”
“怎麼,小白先生剛醒就要喝酒?”楚悟說着,往裡退了退,給白舒年留出進去的空間。
聞言,白舒年眯了眯眼睛,心想楚悟一臉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還真讨厭。
與楚悟對視一眼,面不改色地走進房間,“怎麼?不允許?”說着,白舒年已經走到了酒櫃前,這裡擺放着許多名貴的酒,也有幾瓶初遇酒吧的特色酒。
和楚遇的房間比起來,這裡似乎更像一個酒吧老闆的房間。
“允許,”楚悟拉長了聲音道,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朝酒櫃伸去,微一彎腰,笑着說:“這裡的酒你随便挑,我請。”
白舒年斜了楚悟一眼,抱着手臂看酒,楚悟就在白舒年斜後方,靜靜地看着他。
最後,白舒年把視線放在了酒櫃最中間的那瓶酒上,包裝很樸實,黑色瓶身上貼着黑色的标簽,金色字體的“圖年”豎在中間,再無别的,明明這個牌子才剛出現沒多久,包裝上卻讓人感覺到濃濃的厚重感。
察覺到白舒年的視線不動了,楚悟上前把那瓶圖年取下來,低頭看了看那瓶酒,指尖随意地在标簽上擦過,突然,他眼神一凜,了然地勾起唇角點了下頭。
楚悟拿着酒轉身走向吧台,示意白舒年過去。
“小白先生眼光不錯,這個酒自上市以來賣得就挺好的 ,現在已經不生産了,以後隻會越來越貴。”楚悟說着拿起兩個杯子朝白舒年點頭道:“喝點兒?”
白舒年在楚悟旁邊坐下,“剛起床就喝酒?”白舒年把楚悟的話還回去。
楚悟沉沉地笑了一聲,低頭把酒倒入醒酒器中,“小白先生,我可不是剛起床。”
接收到楚悟調笑的視線,白舒年并不惱,點頭輕笑,順手接過楚悟遞過來的酒,與昨晚喝的不同,昨晚是比較清爽的白葡萄酒,現在這個是稍顯厚度的紅葡萄酒,入口微甜不酸,帶着些未散去的澀感,很符合白舒年的口味。
喝完一口之後,白舒年立馬問系統,能量有沒有變化,系統也很緊張,如果真的是和喝酒有關的話,那以後就不能讓白舒年沾酒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
【沒變化!】
系統專注地看着能量欄以及白舒年的狀态欄。
白舒年眼神流轉,繼續把那一杯酒都喝下去,然後自己倒酒,“不錯,我很喜歡。既然之前賣得好,那為什麼不生産了呢?”
楚悟看着白舒年沉默片刻,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成本高不賺錢吧。對了,昨天給林先生的酒就是這家酒廠的新品牌。”
白舒年點頭,“原來是做了新品牌。”
過了幾分鐘,楚悟看着一杯又一杯的白舒年,終于忍不住道:“小白先生,我這酒可不是這樣喝的。”
白舒年不理他,繼續喝。
【系統,現在呢?】
【能量沒有變化!隻是狀态開始下降了,宿主,你有點醉了,不能再喝了。】
白舒年點點頭,确實感覺有點熱,起床後沒吃任何東西的胃有種灼熱感,頭也開始變沉。
見白舒年眼神開始迷離,楚悟急忙站起身從白舒年手裡拿過酒杯,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邀請白舒年喝酒,從昨晚他就該意識到,白舒年喝起酒來沒節制的,況且他才剛起床,胃裡什麼都沒有……
手裡的杯子被拿走了,白舒年順勢起身,歪歪斜斜地朝楚悟鞠了一躬,懶散道:“謝謝楚先生的款待。”
看着白舒年轉身跌跌撞撞地朝門走去,楚悟不忍直視地搖了搖頭,三步并作兩步地跟上去,“小白先生……”
白舒年眼睛一花,撞上了沙發腳,眼見就要倒下去,楚悟立馬上前摟住白舒年,手指摸到一截勁瘦緊實的腰時,楚悟愣了一瞬,奇異的感覺在内心深處産生。
就是這一瞬,白舒年掙紮着從楚悟懷裡離開。
掌中的溫熱一觸即離,楚悟呆呆地望着手掌的時候,白舒年已經出去了,楚悟小跑着跟出去,隻見白舒年精準地走進了楚遇房門虛掩着的房間,“嘭”地關上了門,然後是鎖門的“咔哒”聲……
手指微動,掌心的熱感此刻好像變得刺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