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舒年沉默不言，白舒凡以為他會生氣、抱怨，或者是找點什麼東西撒氣，但他都沒有，他隻是靜靜地看着窗外，抿着唇，目光遊離。

或許這次是真的受傷了？不像，白舒凡嘴角下壓，戲谑地想：倒像是沒有把人“降服”到手的不甘心。

“年年？”

趁着紅燈，白舒凡停車對着白舒年喊了一聲。

“嗯。”白舒年悶悶道，眼睛依舊看着窗外。

白舒凡輕聲一笑，拍了拍白舒年的肩膀，回頭發動車子，“發生什麼了？怎麼看着去心不在焉的，跟哥哥講講？”

白舒年神情恹恹，“沒什麼，”不想多說的樣子。

片刻後，他又開口道：“哥，你怎麼會來？”

楚遇和楚悟的公寓在十五樓，除了住戶不會有人上去的。

白舒凡餘光注意着白舒年，面不改色道：“下班後聽說你沒來公司，打你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問了林雪松，說你可能會來酒吧，于是就過來找你了。”

“怎麼，剛剛看你狀态不太好，是出了什麼事嗎？怎麼突然跑人家公寓區了？”白舒凡接着問。

白舒年：真巧，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白舒年皺眉道：“沒有，就是想跟酒吧老闆說會話，還沒開始談呢，他人就不見了。”

白舒凡眯起一隻眼睛，停頓片刻道：“我聽說初遇酒吧的老闆雖然是楚遇，但也隻是挂個名，實際上操盤的是他哥哥楚悟。

“楚悟很有手段，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就把酒吧經營成J市最有名的酒吧之一，這兩年還開了不少連鎖店。

“他與國内最有名的酒莊達成了長期合作，有幾款酒僅在初遇銷售，配合着一些營銷，他的酒吧在國外也開始小有名氣。”

白舒年訝然，看向白舒凡，原來這個人一聲不響地查了這麼多東西。

白舒凡接着道：“我知道你可能對楚遇挺有感覺的，但是從長遠利益考慮，你可以多接觸接觸楚悟，我看他對你也挺有意思的。”

白舒年沉默了，他一直明白，白舒凡就是這樣一個把利益放在首位的人，他也不想跟他讨論什麼世界上還有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觀念和追求不同，強行探讨不會有好結果的。

他繼續望向窗外，正當白舒凡以為談話結束了的時候，他才緩緩道：“謝謝哥，隻不過你弟弟我正當風華，魅力四射，這個不行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立馬收拾準備下一個。至于利益的事，我不還有哥呢嘛！”

白舒年對着窗戶說話，聲音淺淡，乖巧單純，末了還轉過頭對白舒凡甜甜地笑了一下。

白舒凡微愣，片刻後也朝白舒年僵硬地笑了笑。

*

房間裡寂靜黑暗，隻有窗外透來的月光隐隐照出房内陳設的輪廓，床上鼓鼓地躺了一個人。

【系統，楚悟怎麼突然間抱了隻小貓出來？】

白舒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憶剛剛突然出現的楚悟，當時隻忙着去追楚遇了，現在越想越不對勁，他驚道：

【該不會是想要用可愛的貓咪轉移注意力吧？他想掩蓋什麼？】

系統慌亂了，他當然知道楚悟抱出小貓，是不想讓白舒年懷疑楚遇是貓，本來想混過去，沒想到冷靜下來後，白舒年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系統？怎麼不說話？又下線了？】

【你不會有什麼事瞞着我吧？】

白舒年連珠炮似的轟炸，系統想裝死也不能了。

【在呢宿主，我想，那會不會是楚悟收養的流浪貓呢？那麼不是呼籲什麼領養代替購買嗎？說不定楚悟就……】

【打住。】

白舒年淡淡道，【你覺得楚悟會是那種人嗎？】

【别跟我說冷面熱心，我不相信楚悟會有那種興緻。】

系統正想反駁，就被白舒年堵住了，得，一點退路不給。

系統覺得還是得告訴白舒年，他有知情權，而且這種有事瞞宿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宿主，你之前與楚遇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怕白舒年接受不了，于是幹脆把問題抛給他，希望他待會兒知道真相的時候能少震驚一點，也不要生它的氣。

白舒年眉頭皺起，心道果然是有問題，開始回想之前的細節。

可是前兩次他迷迷糊糊的，也沒法發現什麼，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楚遇一直以來都隻是親親舔舔，最多也隻是幫他弄出來，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對了，第一次他醒來以後在頭發上發現了白色毛發！

白舒年的心猛地一跳，想起那條消失在拐角處的白色尾巴。

恍惚間，前不久在床上，被毛絨絨的東西輕掃雙腿的感覺浮現在腦海中，激起一陣顫栗。

……

白舒年：完蛋，來感覺了怎麼辦hhh(?ì _ í?)

他搖了搖頭，咬住後槽牙，努力不去在意那裡的感覺，強行把思緒拉回來，想到這裡，其實白舒年心裡已經隐隐有答案了。

開始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第二次他在床上找東西的時候啥也沒看見，心裡有一瞬還想過會不會是xx用品……該死的楚遇：）

白舒年試探着對系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