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桓皺眉着急道:“秦昭正在找你呢,他還準備了迷藥,想要把你迷暈帶走呢!上次他把你帶走就讓我着急了好幾天!我可不能讓你再出事了!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守在你身邊!”
一連串的消息讓白舒年有點不知所雲,他疑惑了一瞬,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他在找我?還準備了迷藥?”
白舒年一臉懷疑和不信任的樣子,讓方桓又氣又急,他眉頭皺得緊緊的,小巧的嘴唇一張一合,就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白舒年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裝作了然地挑眉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家裡逼你學習,你不想,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計劃,想逃學是不是?”
“沒有沒有!”方桓着急地在白舒年面前搖着手,“小白哥哥,我,我……”
方桓的臉漲得紅紅的,“我”了半天也沒想好要怎麼解釋。
系統聽着這兩人效率為零的談話,激動地在白舒年腦海中喊道:
【宿主,問他是不是有異能!】
事關白舒年的安全問題,系統不得不緊張。
聞言,白舒年眼睛一眯,頓時明白過來,他拉住方桓的手,白舒年溫暖幹燥的手一握上來,方桓心裡的慌亂瞬間就消減了不少。
白舒年凝神,對着方桓的眼睛,溫柔堅定地開口道:“小桓,你是不是用異能看到的?”
方桓神情呆滞了一瞬,沉默着看了白舒年好一會兒,眼睛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掙紮,卻還是木木地回答道:“是的。”
下一刻,方桓睜大了眼睛,緊張地眨巴着眼睛道:“我,我……我剛剛說了什麼?!”
白舒年拍拍方桓的腦袋,讓他安定下來,柔聲道:“這是我的異能,小桓,可以讓别人說真話,這下,我讓你知道我的異能了,你是否也能跟我說說你的異能呢?”
白舒年的話語好像有一種魔力,他眉眼溫和,語氣柔軟卻有力量,讓慌亂的方桓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他收起自己的不安和震驚,準備長話短說。
他抓緊了白舒年的手,眼睛緊緊地和白舒年對視着,眼神堅定道:“小白哥哥,我讓你看看我的異能,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着,方桓轉身,伸出還有些肉乎乎的雪白手臂,在兩人的面前輕輕一點,以他點過的地方為中心,出現一個藍色光點,随後慢慢地如同旋渦一般旋轉變大。
方桓一邊等待着光屏出現,一邊解說道:“我的異能就是隔空視物,能看到我見到過的人在幹什麼,就像監控一樣……”
白舒年看着那個旋渦一點點變大,隻覺得眼前一片恍惚,耳邊響起的方桓的聲音也越來越悠遠,在光點形成光幕之前,白舒年啪地暈倒在了沙發上。
因為不知道白舒年會是什麼反應,方桓半是小心半是認真展示自己的異能,等光屏完全出現之後,他回頭一看,驚訝地發現白舒年竟倒在了沙發上。
他腦袋空白了一瞬,内心深處發出沒來由的恐慌,他立即側過身去,雙手抱住白舒年的肩膀,“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沙發上的人沒有回應,他面容甯靜地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隻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方桓伸手去捏白舒年的臉,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稍稍安心了些,但在巨大的疑惑和擔憂中,這點慰藉根本無濟于事。
“小白哥哥!你别吓我啊!”他的聲音逐漸變大幾近嘶吼,原本清秀活潑的聲音,此刻沙啞狂躁得幾乎崩潰。
“電話!打電話!”他想起了什麼,着急地在口袋中掏出手機,顫抖的手幾乎拿不穩手機,他胡亂地用力抓緊手機,手忙腳亂地在上面滑動着,就是找不到撥号軟件,一滴眼淚落在屏幕上,又被他毫無知覺地劃拉開,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電話終于被接通了,在等待救護車來的時間裡,方桓按照指示把白舒年平放在沙發上,把他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然後又撥通了青崎的電話,讓他直接趕往醫院。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方桓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都是汗,兩隻大眼睛紅彤彤的又是害怕又是擔心。
終于還是坐上了救護車,他機械地回答着醫生的問題,視線緊緊地盯着白舒年,仿佛自己已經不在這個維度。
醫生說現在暫時沒事了,具體問題還要等到了醫院才能檢查出來。
方桓稍稍松了口氣,重重地閉了閉酸澀的眼睛,然後又重新睜開緊緊看着白舒年。
他隻恨自己為什麼還不長大,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讓白舒年等這麼久才得到救治……
他心痛雙手握着白舒年的右手,把它擡到自己唇邊,祈禱般虔誠地吻了吻。
青崎和救護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醫院,他匆匆砸上車門,後排因為車速飙得太快,拉着扶手驚惶失措的司機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他急忙平靜心情,很有職業素養地把青崎的車開到停車場。
青崎左右搜尋,精準地鎖定了白舒年的身影,他此刻正面色蒼白地躺在輪床上,被醫生護士們推着往裡跑。
他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被無數根針紮着一般疼,他失魂落魄地跟着跑,在最後一刻跑到了白舒年身邊。
一個醫生跑過來在他之前去推輪床,讓他想觸摸白舒年的手在半空中被擋回來,冰冷的聲音響起:“家屬請在外等候!”
他看着門一點點關上,白舒年甯靜而毫無血色的臉消失在視線中,一時間各種感官才回過味來,醫院的氣味和人群的嗡嗡聲刺激着他的大腦,他腿一軟,差點就要倒下去。
方桓剛想上前扶一下他,就見他已經扶住雪白的牆壁。
青崎這才看見方桓,他紅着眼睛走到方桓面前,扶着他的肩膀吼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你對他做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方桓頭暈目眩,本來就沒回過神的他現在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
他眼睛濕漉漉的,裡面卻迸發出小獸一般兇狠的光芒,對着青崎嘶吼道:“我去看看他怎麼了!你就不該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要不是我去找他,他連昏倒了都沒人知道!”
兩人的吵鬧招來了幾雙或好奇或反感的視線,有恰巧路過的醫生出聲提醒:“家屬安靜等待,不要大聲喧嘩。”
青崎哀傷地閉了閉眼,内心生出無限的自責,他看着吞沒白舒年的那扇門,恨不得現在躺在裡面的是自己。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青崎和方桓激動地走上前,“怎麼樣了!”兩道急促的聲音同時響起。
得到的卻是醫生疑惑驚恐的神情,和一道同樣急促的聲音:
“病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