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聲愣住了,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江歸遠從陰影處走出,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薄荷味。
他心情不好。
鐘晚聲知道江歸遠心煩或者壓力大的時候會習慣性地抽一根薄荷煙緩解一下,創業的那段時間身上的薄荷味一直沒斷過,他很熟悉這個味道。
“你怎麼來了?”
江歸遠低頭,對上鐘晚聲的目光,他薄唇輕抿,不說話的樣子很冷淡,眼神幽深沉暗。
“你沒回我消息。”
聽到回答,鐘晚聲連忙掏出手機看,他當時不知道如何回複,又忙着應付許慕白,一來二去地忘記回複了江歸遠。
“我當時和朋友在一起,不小心忘記了。”鐘晚聲喏諾道,“我不是故意不回的。”
江歸遠向前走了一步,聞到鐘晚聲身上沾染的孜然味,“朋友?男的女的?”
突然靠近的俊帥臉龐讓鐘晚聲有些心跳加快,明明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坐過了,但是鐘晚聲還是常常為江歸遠失神。
“男…男的,是我在培訓班新認識的朋友,叫許慕白,他人挺好的。”
陌生的名字讓江歸遠眸色更深,鐘晚聲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他不知道的男的。
江歸遠又往前走了一步,寬厚的身軀将鐘晚聲困在玄關處。
鐘晚聲背後就是櫃子,他退無可退。
“你喜歡他嗎?”鐘晚聲的耳邊有股灼熱的氣息。
鐘晚聲莫名其妙:“他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喜歡他,但僅限于朋友。”
“那你喜歡的是誰?”江歸遠追問。
鐘晚聲擡頭看向江歸遠,幽暗深沉的黑眸神秘莫測,讓人望一眼就忍不住失了神沉浸其中。
他也失了神:“……喜歡你。”
那一瞬間,鐘晚聲看見黑眸裡星雲散開,點點星光露了出來。
江歸遠在鐘晚聲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似是對他回答的獎賞。
“乖。”
感覺到額頭上溫暖的觸感,鐘晚聲驚訝了一下,江歸遠最近對他是不是太好了些?
他覺得像做夢一樣,夢裡的江歸遠才會這麼溫柔地親他。
但是下一秒,江歸遠就打破了他的美夢。
“接下來,我們該談談你吃垃圾食品這個問題了……”
在江歸遠身體力行的努力下,鐘晚聲哭着承諾以後再也不和許慕白出去吃垃圾食品了。
一夜春意。
翌日,鐘晚聲在清新的雛菊香中悠悠醒來,伸手一摸旁邊,如料想之中是空的。
他歎了口氣,昨晚果然是在做夢嗎?
随便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鐘晚聲打算煮點東西吃,沒想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清淡的吃食。
“醒了?”這時,江歸遠端着碗從廚房走出來。
鐘晚聲揉了揉眼睛,想确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甚至想伸出手戳一戳江歸遠,看不看是不是真的。
江歸遠被鐘晚聲的動作逗笑了,拉着他走到餐桌旁:“還沒睡醒?”
“應該是,不然我怎麼會在白天看到江歸遠……”
江歸遠挑了挑眉:“我是吸血鬼嗎?不能在白天出現……”
到了晚上才出現,過了夜就離開,不是吸血鬼是什麼……鐘晚聲默默腹诽,每次醒來都隻有他一個人,他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委屈的。
默默喝下一大碗白粥,鐘晚聲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處理公事的江歸遠。
“有話就說。”感受到他的目光,江歸遠頭也不擡地道。
鐘晚聲喝了一大口水,鼓起勇氣道:“那個,昨天不是周三吧,你是不是記錯日子了?”
他以為江歸遠記錯了時間才過來。
江歸遠放下手裡的平闆,一雙桃花眼盯着鐘晚聲:“我們的合約上寫的是每周幾我要過來?”
“周三。”
“那有說我其他的時間不能過來嗎?”
“沒有。”
“那我現在出現在這裡,合理嗎?”
“合理。”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OK,那就繼續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