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鐘晚聲發來的返程消息,陳紅給他打了個電話,嗓音裡透着濃濃的疲憊。
鐘晚聲表示理解,他的小侄子剛出生的時候也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的。
“沒事紅姐,我戴了口罩和帽子,很安全的,你放心吧。你放心照顧寶寶吧,殺青了我也暫時沒什麼工作了。”
陳紅又叮囑了一遍鐘晚聲,才不得不在嬰兒的哭鬧中結束了通話。
鐘晚聲覺得陳紅過于擔心了,高鐵已經很舒适安全了,綠皮火車才叫難受呢。
大三寒假的時候,鐘晚聲想讓江歸遠多陪他兩天,他不能阻止他回家過年,但是他舍不得江歸遠。
“多留一天也不行嗎?”鐘晚聲哀求道。
江歸遠拒絕了:“春節票不好買,而且打工那邊也不好請假。”
鐘晚聲覺得失望,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江歸遠去洗澡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了他的火車票。
他美滋滋地想,山不就我,那我來就山。
鐘晚聲費了一番周折,才弄到一張和江歸遠同一趟的站票。
他從沒坐過火車,本來還有些期待,結果剛上車就被迷霧般的香煙差點熏吐了。
好不容易找到江歸遠的車廂,鐘晚聲尋了個角落站着。
江歸遠的座位靠近車窗,鐘晚聲看到他用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額前落下的碎發擋住了俊美的眉眼,昏暗燈光下隐約可見。
雖然周圍都是他讨厭的煙味,但是鐘晚聲卻覺得值了。
江歸遠的老家離Q市有些遠,坐火車需要7個小時。
夜深了,火車上關了燈,鐘晚聲的睡意也漸漸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看了一眼江歸遠的座位,卻發現人不見了,他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你在找我?”後背熟悉的聲音傳來。
鐘晚聲局促地回頭,不知何時江歸遠發現了他,他抓着衣角,低下了頭。
奇怪的是,江歸遠沒有問他為什麼來,而是直接帶他去了自己的座位,脫下外套蓋在他的身上:“坐着睡一會兒吧。”
旁邊的人中途下了車,江歸遠在一旁坐了下來。
鐘晚聲聞着外套上熟悉的皂角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他的頭不知何時靠在了江歸遠的肩膀上。
微微擡頭,就能親到江歸遠的下巴。
令人心動的距離。
“前方到站——Q市,請需要下車的旅客提前準備。”
列車員的提示車将鐘晚聲從回憶中拉回,他該下車了。
将行李随便扔回家裡,鐘晚聲便馬不停蹄地趕到蛋糕店,剛進門,一陣甜香便包圍了他。
店裡人不多,隻有一個女孩在制作蛋糕,旁邊有個人在耐心地指導她
“您好,請問是來做蛋糕的嗎?”有個戴着藍色圍裙的高大男生迎了上來。
鐘晚聲愣了一下:“哦哦,是的,我想自己學做一個蛋糕,請問要怎麼做呢?”
“您可以來這邊的櫥櫃看看,這是其他客人做的,您可以先決定蛋糕的尺寸、口味、樣式等。”
“那我做個1磅的吧,兩層的,最上面那層可以做成人物的卡通形象嗎?我可以自己來畫。”
男生點點頭:“可以的,來這邊吧,我先教你怎麼打奶油……”
經曆了十次蛋糕重做,鐘晚聲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還好第十一次成功了,不然他都無顔再踏進蛋糕店。
“小少爺,鐘總派我來接你。”鐘晚聲換好衣服,提着蛋糕下樓,發現鐘晚風的助理在樓下等着了。
鐘晚聲沒想到他哥這麼貼心:“那麻煩你啦。”
Q市郊區,山明水秀,一座三層别墅依山而建,坐落山林之間。優雅的庭室與圍柱式庭院相結合,中央是一個小型的青銅雕塑噴水池,晶瑩水滴落在周圍的玫瑰花上,陽光下閃閃發光。
“回來了?”
鐘晚聲剛下車,便看到鐘晚風穿着黑色襯衣,站在門口。
“哥!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呀!”
鐘晚風面上不變,眼底卻柔和下來,揉了一把他的頭:“我真沒看出來,每個月隻有打錢給我的時候才和我聯系,其他時間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鐘晚聲抱着他的手臂,像小狗一樣撒嬌:“那不是哥你太嚴格了,我要努力工作賺錢呀。”
鐘晚風哼了一聲:“五千萬的事我沒和家裡人說,隻說了你想去娛樂圈玩一玩,你等會兒不要說漏嘴了。”
鐘晚聲用頭蹭蹭他的肩膀:“嘿嘿,我就知道哥你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