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嘉麟苑在小孩的嬉笑聲、大媽大爺的晨練聲中活了過來。
張欣發現,最近隔壁的鄰居回來了,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都能發現門口處堆放着幾袋打包好的垃圾。有一次她出門早,偶然瞟到了一抹高大的背影,裸着上半身,上面滿是可疑的痕迹。可惜未等她細看,門已經關上了。
厚重緊閉的窗簾遮擋了刺眼的太陽光,籠着一室的黑暗。
江歸遠将客廳、廚房、卧室收拾了一番,才回到卧室摟着人睡下,閉眼前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鐘晚聲似有察覺,嘴裡嘟囔道:“不要了……”
江歸遠将人又摟緊了一分,閉上眼沉沉睡去。
寂靜再次籠罩黑暗的卧室,隻有依稀可聞的呼吸聲。
兩人在屋子裡頭昏天黑地了幾天,唐心不得不在一次上門送餐的時候委婉提醒:“江總,明天的外地會議……”
江歸遠頭也不擡,筆下龍飛鳳舞,在一份份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記得,我會按時參加的,等會兒在樓下等我一下,我今天去公司。”
唐心默默退下,拿上簽好名字的合同,提起門口的垃圾下樓了。
卧室裡,鐘晚聲還在酣睡,随意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在黑色軟被的襯托下越發白皙,走近了瞧,才隐約能看到上面布滿了點點紅痕。
江歸遠将他的手臂輕拿放進被子裡,俯下身子看着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鐘晚聲的唇,唇越來越紅,黑沉的眼眸裡是看不懂的深色。
少頃,他在鐘晚聲的唇上落下一吻,便離開了。
等到鐘晚聲醒來的時候,已經日照西山了。
床頭櫃上留着江歸遠的字條,說今晚要加班,會晚些回來,不必等他。
鐘晚聲心裡美滋滋的,将枝條放進他收藏的小盒子裡,下床尋吃的去了。
一打開門,笨笨便直接撲了上來,鐘晚聲差點沒接住它,往後踉跄了兩步才站穩。
“嗚嗚嗚嗚……”笨笨一個勁兒地往鐘晚聲懷裡鑽,哭訴自己的委屈。
這兩天它被唐遠接到另一個房子,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鐘晚聲了!
鐘晚聲抱着它在沙發坐下,輕柔地撫摸着它:“江歸遠就是這麼霸道,我們笨笨大人有大量,你不要和他計較。”
在鐘晚聲的逐漸安撫下,笨笨慢慢停止了哭訴,隻是不願意離開鐘晚聲,去到哪裡跟到哪裡,仿佛不緊緊看着的話,鐘晚聲下一秒就會不見似的。
“晚聲,你回來了嗎?”
鐘晚聲剛吃完早餐,便接到了許慕白的電話,他有些開心:“回來了,你現在還在B市嗎?”
“我當然在啊!等會兒要不要出來坐坐?晚上一起順便吃個飯,剛好咱倆也好久沒見了。”
鐘晚聲歪頭想了想,江歸遠說今晚晚點回,那他就不用那麼早回家了,欣然答應:“好,你把地址發我,等會兒見。”
簡單地套了個白色衛衣,黑色牛仔褲,鐘晚聲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準備去上課的大學生。
笨笨圍着他的褲腳轉來轉去,鐘晚聲隻好蹲下身摸摸他的頭,溫聲道:“乖,我就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
笨笨依依不舍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目送鐘晚聲出門。
“同學你好,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我想和你做個朋友。”鐘晚聲剛到咖啡館落座,便有一個女生上前問道。
她臉頰绯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的場面鐘晚聲很熟悉,他溫柔地拒絕道:“抱歉,我對象很愛吃醋,所以不能給你了。”
女生有些遺憾:“啊,這樣,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說完便低頭離開了,快步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