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審摸着胡子高興的點頭。
代哥握着酒杯的手越發用力,看到仲哥三人的茶杯,代哥眼睛一亮,聲音頗大說道:“二弟,來給祖父敬酒如何能以茶代替,就算你不能喝多,但一杯而已,祖父時常教導你,你也要心懷感恩才是。”
這話不僅讓仲哥一愣,邵審也是一愣,自己沒說什麼啊,以茶代酒也挺好的啊,這大孫子這麼大氣作甚?
仲哥反應過來後說道:“祖父,不是孫兒不願意以酒敬祖父,而是母親說孫兒身體還小,喝了酒會頭痛肚子痛,若是因一杯酒而生病,那豈不是更讓祖父擔心,孫兒覺得這才是不孝。”
邵審目露驚訝,往錢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正在目不轉睛的聽戲中,他拍了拍仲哥的肩膀,說道:“你母親說的對,若你因敬祖父酒而生病了,那才是不對的。”
然後他又對代哥說道:“下回聽你祖母的話,她是為你身體好,今晚不許再飲酒了。”
代哥牙都要咬碎了,就你有娘教導嗎?她算是什麼母親,我可是祖母帶大的。
代哥低下頭說:“是,孫兒知道了。”
敬完邵審後,仁哥邁着小短腿朝三房那裡跑去,三老太爺邵安看到他,笑呵呵的把仁哥抱了起來,笑道:“來找你五弟玩啊?”
仁哥眼睛亮晶晶的點頭。
五少爺信哥也從椅子上下來,趙氏擔心道:“慢着些。”
信哥走到邵安旁邊,拿着一個雞腿給仁哥,說:“四哥,吃雞腿,可好吃了。”
仁哥看着那雞腿皺起小眉頭,拒絕道:“你吃吧。”
信哥也沒想什麼,“哦”了一聲,直接啃了一口雞腿。
一旁的于氏看着這兩個孩子對馬氏笑着說:“這是大房那家的孩子?”
馬氏點點頭,說:“這是小的。”
馬遠航看着那兩個孩子,心中也有些喜愛,他的妻子上個月有孕,希望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這次的戲曲是京城最新時興的,引得老老少少都聚精會神看了起來,到了搞笑地方,錢月捂着帕子輕笑,突然笑聲一頓,錢月起身對孟氏道:“母親,兒媳去吹吹風。”
孟氏點點頭。
錢月扶着鈴铛的手朝着假山而去。
快到地方,錢月慢下步子,輕輕向前走去,漸漸聽到前方傳來細小的聲音。
“我真不知堂妹是如何沒的,四弟為何不去問三老太太,我一個庶女又是妾室,能知道什麼?”
“難不成堂姐一點信息都不知道嗎?”
雖然那邊聲音不大,但錢月還是能聽清楚,堂妹?四弟?
馬麗蓉口中的堂妹應是三老太太馬氏那個侄女,至于這四弟,難不成三房飯桌上那個年輕男子,叫馬遠航的那位?
他們應該是在讨論馬麗菡的死因,看來這馬遠航和馬麗菡的關系十分要好,不過從馬麗蓉嘴裡可打聽不出什麼,就連她自己,要不是尹氏偷偷和她說,也不會知道内情。
馬麗蓉扶着假山上的石頭,似乎久站的她有些累,她有氣無力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連堂妹的面都沒有見過,你若想打聽,隻能從邵家核心那裡知道了。”
馬遠航皺眉,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但看馬麗蓉的樣子也不像撒謊,他與姐姐隻差一歲,當初姐姐被母親帶到邵府,等再有消息時,就是她的死訊。
邵府說是暴斃而亡,給了馬家一大筆銀兩和生意渠道,父親母親便認下了此事。
可馬遠航自己心裡發過誓,一定要查清楚姐姐的死因,他不相信姐姐就這麼輕易的沒了。
他看向馬麗蓉,這個堂庶姐他接觸不多,看着她如此單薄的樣子,好心說道:“你若有什麼短缺的,盡告訴我,不然下次再見不一定什麼時候了。”
馬麗蓉搖搖頭,說:“一時幫助有什麼用,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你要是沒什麼事我便走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馬遠航隻好點點頭,目送馬麗蓉離開。
錢月将自己的身子藏在草叢後面,直到兩個人都離開,她才探出身子來,馬遠航要是知道馬麗菡死因,他會如何做呢?
……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邵府和平陽侯府杜家便商量好了婚期,是在九月中旬的時候,一切都非常的順利,之所以這麼快,還是因為邵賓找了個道士,說邵銘青這個日子成婚最好,不然就要再晚兩年。
邵賓便強力加快了此事進度。
在兩家快成親的前幾日,一則新晉狀元肖棕和曲成侯府嫡小姐定下親事的消息傳遍京城。
無人不感歎此人的好運氣,一下子就被侯府相中,曲成侯府的勢力可比平陽侯府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