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賓看到邵銘青,問道:“杜氏如何了?”
邵銘青忍着怒氣給邵賓和趙氏行禮,後說道:“怕是要早産了,兒子來此是想跟父親說杜氏早産的原因。”
趙氏和邵銘傑對視一眼,趙氏插口說:“銘青,剛剛我和你父親也在說此事,杜氏身邊那個伺候的媽媽也太膽大妄為了,怎麼能去拽銘傑呢,要不是她拉扯,銘傑也不會碰到杜氏。”
邵銘青登時變了臉色,提高了音量說道:“難不成二哥一個男人還能被個老媽子拽倒不成?”
趙氏眯眼,這個庶子竟然敢和自己争論了,還真是有了本事,也不裝了。
邵銘傑則是暴跳如雷,他指着邵銘傑說:“母親還能騙你嗎?你信下人也不信母親說的話?”
邵銘青冷聲道:“母親當時不在場,何來信與不信,至于二哥喝得爛醉如泥,腿腳又不便利,記錯是自己的原因撞到杜氏也不無可能。”
邵銘傑氣得血液蹭蹭往上漲,他最恨别人提起他的腿,他一把揪住邵銘青的衣領,怒目而瞪。
邵銘青絲毫不弱與其對視,眼中仿佛在看一個廢物,邵銘傑氣得眼睛越瞪越大,“啊”地一聲怒吼,輪着拳頭就把邵銘青打倒在地。
邵賓“砰”地拍案而起,氣得鼻孔冒煙,指着邵銘傑罵道:“你老子還在這,你就毆打手足!”邵賓眼睛四處尋找,拿起一塊硯台沒有猶豫朝着邵銘傑就砸了過去。
邵銘傑沒有提前準備,硯台生生砸到了他腦門上,一個豁口瞬間嘟嘟冒血。
邵銘傑捂着傷口嘶吼,趙氏連忙上前查看,哭喊着:“兒啊,兒啊,你别吓母親。”
邵賓雙手顫抖,不知是氣得還是如何,他咬着後槽牙說:“把這個豎子關起來,他弟妹要是有事,讓他好看!”
趙氏急着找大夫,沒有和邵賓理論,但她臨走前看向邵銘青的眼神如粹了毒一般。
邵賓仿佛透支了力氣,有氣無力對還在這的邵銘青說道:“你先去看看杜氏,有消息立即告訴我。”
邵銘青起身,低頭說:“是。”
父親他無論怎樣還是看重嫡子,自己再如何出色,妻子家世再如何好,也敵不過嫡子,即使那個嫡子豬狗不如。
他轉身向外走去,臉上是從未出現過得猙獰。
聽說四太太杜氏早産,孟氏讓剛出月子的錢月過去看看,這府裡現在就她一個兄弟媳婦,理應去看看。
錢月到這裡時,便看到邵銘青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她四周看了看,趙氏怎麼不在這裡?
就算是庶子媳婦,但邵銘青身份早已不同,杜氏又是侯府出身,她怎麼也該過來吧。
錢月刻意将走路聲放大,可前面的邵銘青仿佛與世隔絕般,一動不動。
錢月隻好開口道:“四叔?”
邵銘青猛地回頭,錢月被吓了一跳,邵銘青臉蛋青腫,這是被誰打了?
邵銘青看到是錢月,眼睛閃了閃,扯出一絲笑,拱手道:“大嫂,您怎麼過來了?”
錢月平複情緒,說道:“聽說弟妹要生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邵銘青臉色不太好說道:“已經進去兩個時辰了,大嫂坐下吧,怕是時間還早。”
錢月抿抿唇,點頭坐下,自己剛出月子身子還沒好利索,她才不會恪守成規。
邵銘青看着坐在那捂着嚴實的錢月,眼中閃現回憶之色,他還記得多年前,在荷花池看到邵銘傑和她在一起。
他眼中的回憶之色漸漸轉化為莫名幽光。
又過了一個時辰,錢月肚子已經咕嘟咕嘟叫了起來,邵銘青聽到聲音,說道:
“上些點心來。”
丫鬟立刻去拿點心,錢月不好意思的尬笑兩聲,點心拿來了她也沒有吃,不然一邊坐着還吃上了,那算什麼,好似是來看熱鬧的一樣。
終于在漫長等待中,産房裡孩子哭叫的聲音響起,邵銘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跑到産房外,錢月臉上也出現輕松之色,跟在邵銘青後面走過去。
産婆抱着襁褓出來,說道:“恭喜老爺,喜得千金。”
邵銘青沒有第一時間笑,而是輕輕掀起襁褓一角,裡面的孩子肉嘟嘟的,邵銘青松口氣,這才笑道:
“好,夫人如何?”
那産婆眼珠轉動了一下,說道:“夫人是早産,身子還虛弱着,最好坐雙月子。”
邵銘青面露擔心之色,看向錢月,錢月秒懂,說道:“我進去看看弟妹。”
可那産婆竟然攔住錢月,錢月不解看向她,問道:“我不能進?”
産婆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說:“四太太她還睡着。”
錢月皺眉,看向邵銘青,反正是他想讓自己進去,看他怎麼說。
邵銘青說道:“既然如此,大嫂改日再看也好。”
錢月點頭,看了那襁褓裡的孩子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