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同回來的護衛,到底是什麼情況,應該先問明才是啊,大哥。”邵安對着床前的邵審說着。
邵審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氣神:“沒錯,咱們不能當個睜眼瞎,胡亂撞牆。”
于是邵審派人去找一同回來的護衛,卻得知沒有活口了,隻剩下志行和邵銘玉兩人,邵審步子明顯踉跄一下,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銘玉到底惹了什麼人?
邵府之人無不心驚。
孟氏取藥回來後,錢月開口道:“父親,志行還在昏迷未醒,想必受傷更重,是不是該讓大夫好好看看?”
邵審一愣,孟氏強烈指責:“如今緊着銘玉要緊,你倒好,作為銘玉妻子,想着一個下人。”
孟氏這話,讓屋内的下人不自覺低下頭。
錢月無懼道:“拼死保護老爺的護衛隻剩下志行一人,若府裡不給他好好救治,日後誰還會護衛府内安危?”
邵審贊同道:“錢氏說得沒錯,傳我的話,志行那需要什麼,挑最好的拿。”
下人自然聽邵審的命令,孟氏咬着牙暗瞪錢月,老太爺明着贊同錢月,将自己放在哪。
錢月面無表情,眼睛始終落在昏迷不醒的邵銘玉身上。
邵審讓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回去,然後問道孟氏和錢月:“銘玉明晃晃被擡着進來,外面定是傳遍了,此事要如何說為好。”
錢月沒說話,自然要孟氏先開口。
可孟氏最不懂的就是官場上和外面的事,皺着眉頭想半天也說不出什麼,邵審隻好将目光放在錢月身上,錢月低頭說道:
“父親,兒媳覺得此事實在不必相瞞,且要傳的越厲害越好。”
邵審和孟氏都疑惑的看着她。
錢月正色說道:“兒媳今日設宴,老爺同僚家中無一人前來,極有可能老爺是得罪了勳貴;大夫說傷勢已有四五日之久,就說明老爺是在回來路上受的傷。”
“去時無事,回來便下如此重手,定是跟老爺前去山東探查堤壩一事有關,而正是因為此事才得罪了勳貴,遭遇此劫。”
“所以隻有将老爺重傷瀕死一事鬧得人盡皆知,皇上才會體恤老爺,重賞老爺,老爺才越安全。”
錢月一番分析後,邵審和孟氏醍醐灌頂。
邵審用欣賞的眼光看着錢月,沒想到錢府出身的小姐做了十幾年丫鬟,還有如此敏銳感,越來越覺得邵府娶到錢氏是個福氣。
孟氏則在一旁不自在的撇撇嘴。
錢月卻不關心他們想什麼,錢月接着說:“要想讓事情更大,還需要一個契機。”
邵審連忙問:“什麼契機?”
孟氏不經意的微微前傾。
董府。
董府大門處還是如以往一般門客絡繹不絕,不過今日有一人引起衆人注意,董府門口來了一位穿着素雅,但模樣傾國傾城的婦人。
錢月急急的走上前,前面的人很想提醒她插隊了,但看在錢月是個女子的份上,實在不好說什麼。
隻見錢月哭得梨花帶雨,雙眼腫如核桃,她對門房請求道:“我是邵郎中的太太錢氏,煩請您通報一聲,就說晚輩有要事求見。”
守門的小厮知道董大人有個學生是工部的邵郎中,聽錢月這麼說,自然立刻進去給她通傳。
門口排隊的近百士子交頭接耳:
“邵郎中可是那大3元?我朝科舉第一人。”
“沒錯,不過聽說他昨日受傷被擡進府的,他太太來此應該是為了這事吧。”
“受傷找大夫就是,找董閣老為何。”
錢月邊拭淚邊聽人群中的言語,她心裡隻求董大人一定要幫她這一回啊。
守門的小厮片刻後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得說:“太太離去吧,我們老爺現下正忙着。”
錢月瞬間崩潰,拽住小厮的衣袖哭着說:“還請小哥再去通傳一番,夫君回來途中被刺殺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留下滿府人戰戰兢兢,夫君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才引來這無端禍事。”
錢月哭喊的話語被在場之人聽個明明白白,他們沒想到原來邵銘玉竟是被刺殺,誰敢刺殺朝廷命官?
錢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即使拽着小厮的袖子也差點摔倒,她又長得美麗,這些士子們最是憐香惜玉之人,見狀紛紛說道:
“你就再去通傳董閣老一番吧。”
“是啊。”
小厮“哎呀”一聲,甩了甩袖子,隻好做這善人。
錢月感激的看向這些士子們,福了福身說道:“夫君他平日裡最喜看些士子大夫們文章,常常誇贊如今才子樸實無華,字字珠玉,可自從差事忙了後,常常廢寝忘食,連喜愛之物也沒空去看。”
“這次山東之行,夫君臨走前曾放下壯言,定要将事情查個水落實出,否則妄為天子所重,可事情是查明白了,怎麼突然就出了這檔子事。”
“叫我這婦道人家可怎麼辦啊!”
一番言語說得士子們身臨其感,沒想到邵大人這樣為民憂心之人,還被人刺殺,他們紛紛替邵銘玉不平,這些未曾做官的士子,最是一副熱血心腸,有些人也不在此候着了,當即回去便為邵銘玉作詞作詩。
還有得将事情一傳十,十傳百。
等小厮再出來後,人都散了一半了,小厮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他替錢月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