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沒意思的歎氣,手杵着頭,仁哥擡了下眼皮,片刻後說:
“你不想家人嗎?”
趙靈兒看向遠方:“想啊,但祖父不讓我回去啊。”
這是别人家的事了,仁哥低下頭寫字沒再說話。
錢月剛送邵銘玉離開,鈴铛進來說道:“有一個叫時風的少年來找仲哥。”
時風?錢月聽仲哥的小厮提過這人,是漢中府知府的兒子,還被代哥和呂夢騙過。
“他已經到了仲哥那了?”錢月問。
鈴铛點頭,但欲言又止說道:“不過,夢表小姐拉着蓮姐也去仲哥那了。”
錢月臉色微沉,這呂夢也不知邵善穎怎麼教的,見着一個男子就追上去。
“讓她們回來,就說我吩咐蓮姐給她父親繡雙襪子。”
“好。”鈴铛應答前去。
仲哥沒想到自己和時風竟然一見如故,彼此隻見幾次面就引為知己,無話不談。
這些時日因家裡的事,時風也常常來寬慰仲哥,呂夢無意聽下人提到,便隔三差五來到邵府,今日終于逮住時風上門,便謊言說讓蓮姐帶自己散散步。
“表妹,我們不是散步嗎?怎麼散到仲哥這了。”蓮姐臉不是很好。
呂夢“哎呀”一聲:“既然都到這了,那就進去繞一圈呗,都是親姐弟怕什麼?”
也不等蓮姐回複,呂夢顧自往裡走,蓮姐生怕呂夢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一跺腳隻能跟住她。
可沒想到,還有一男子在這。
“仲表哥,時少爺。”呂夢嬌羞的打招呼。
蓮姐皺眉輕輕行了個禮,這呂夢不是喜歡仲哥嗎?怎麼又對這男子這般。
仲哥看時風一臉尴尬,估計是想到了呂夢假扮自己的事,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介紹道:“哈哈,我來給時弟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姐。”
時風看向蓮姐,對其禮貌一笑,蓮姐輕輕回禮。
仲哥又指向呂夢:“這是我表妹。”
時風沒有看呂夢,而是垂眼點了個頭,呂夢瞬間不開心道:“時公子不記得我了嗎?”
時風吓了一大跳,連忙辯解:“還請這位小姐不要亂說,在下可沒見過你。”
仲哥也是立刻打岔,語氣頗為生硬:“表妹,你和時弟何時見過?我才認識時弟一個多月而已。”
呂夢滿臉不可置信,明明見過啊,自己還給時風敬過酒呢,她張着嘴便要反駁,就在這時,鈴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仲哥,你在嗎?”
“在,鈴铛姑姑快進來。”仲哥仿佛見到救星。
鈴铛進來行了個禮,笑道:“蓮姐、呂表姐,大太太叫你們過去。”
蓮姐道:“我們走吧,表妹。”
呂夢一臉不情願的離開。
兩人走後,仲哥對時風說道:“我這表妹原是我姑母獨女,嬌慣着長大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不好評價。
時風疑惑問道:“剛才進來的那位也是你家姑姑?”
時風問的是鈴铛,仲哥笑道:“鈴铛姑姑是我母親的摯友,從我出生起她就在了。”
原來如此,不過時風還是不理解錢太太的摯友為什麼是個媽子。
“那為什麼不叫姨反倒是姑姑?”這點時風也不能理解,便問了出來。
“當年我母親還沒找到家人,母親為了擡高鈴铛姑姑地位,便讓我們随着我父親那邊叫了。”這也是仲哥問過錢月之後,他才知道的。
時風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好似聽母親說過錢太太是丫鬟出身,後找到金陵錢家才認祖歸宗的,那這一切都說通了。
“沒想到伯母能養育出你這般的人才。”時風說完才覺得這話不妥,解釋道:“我沒有說伯母如何的意思。”
仲哥哈哈一笑:“我還不知道時弟嗎?有口無心而已,不過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母親,我确實是母親培育出來的,包括詩書禮樂,為人處世。”
時風張大嘴巴震驚無比,錢太太不是丫鬟出身嗎?
仲哥搖頭失笑,時風要是能見到母親就知道了。
……
邵家剛辦完兩場喪事,沒想到又出事了,留在京中卧床養病的張姨娘沒了,邵賓讓邵銘青這就回去吧,在京中給邵銘傑守孝就可以了。
張姨娘當初參與謀害佼哥,邵賓為了平息趙氏的怒火,也是讓邵銘青知道,佼哥不能動,這才給他些教訓。
沒想到邵銘傑這個兒子死了,邵銘青說不定會因為此事記恨自己,邵賓頭痛的很,覺得培養佼哥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