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冷笑:“你覺得能長大嗎?”
邵賓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嚴防死守。”
芙姐和佼哥走出來,邵賓和趙氏的談話兩人都聽懂了,佼哥失魂落魄問:
“四姐姐,上次也是四叔下得毒嗎?”
芙姐擡頭看天,淡淡道:“是又怎樣?你能拿他如何,連祖父都懲罰不了他。”
佼哥眼淚頓時如泉湧:“可四叔為什麼這樣做,他為什麼要殺我,三姐姐、八弟都被他害死了。”
芙姐轉頭怒瞪他:“想殺你要什麼理由!三姐姐、邵振都是因你而死,還有母親也是,我早就說過,你就是災星。”
佼哥忽然一默,然後定睛說:“那是不是我死了,就不會再有其他人死了。”
芙姐一愣,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立馬說道:“你死了,下一個就是我。”
佼哥低下頭,聲音帶着委屈和憤恨:“我不能讓四姐姐死,我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四叔殺死我,我長大要給三姐姐和八弟報仇。”說最後一句話時,他擡起頭,眼中有着從未出現過的堅定。
芙姐抿抿唇,扭頭看向别處,淚水終于止不住嘩嘩流下。
二房又死人這件事,二房都不在乎,大房和三房也不好過問,畢竟已經分家,隻是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
邵家準備回到京中去了,邵銘玉丁憂三年後,也不知會給他安排在哪。
因為錢月暗助順親王一事,皇上大力支持順親王,順親王得到了不少資源,他還多次給邵銘玉寫信,一來二去,兩人竟互相看好,。
其中也說過邵銘玉丁憂後官位一事,但還需到京中詳談。
仲哥便留下來等待八月份的院試,蓮姐的婚事自然也到京中舉辦。
回程路上,馬麗蓉捂着肚子,嘴唇蒼白。
“姨娘已經壞腹兩日了,再這麼下去,人會垮的。”丫鬟寶石語氣心疼。
馬麗蓉不想說話,她自從昨日吃了飯後,就拉個不停,到今日有十多次了,她現在連口水都不敢喝。
“要不告訴大太太一聲吧,讓大夫給您開個藥也好啊。”寶石再次相勸。
馬麗蓉還是搖頭,因為之前給大老爺下情藥一事,錢月有多讨厭她,她還是知道的。
寶石急得愁眉苦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麼辦啊。
錢月在馬車中教導倫哥算數,這時鈴铛上車說道:“大少爺給馬姨娘飯食裡下了瀉藥。”
錢月挑眉,然後道:“想辦法讓她知道。”
鈴铛點頭。
一旁的倫哥眼中略有疑惑,錢月微微一笑:“快算。”
第四日,馬麗蓉車裡圍繞着一股難聞的氣味,隔着闆子在車外都能聞到,她前後的馬車,距離她好幾米不願挨着她。
寶石倒是不離不棄,一直照顧着馬麗蓉,可惜馬麗蓉連起都起不來,褥子上全是她的髒污。
“大少爺他為何要捉弄姨娘,您哪裡得罪他了。”寶石在一旁打抱不平。
馬麗蓉緊閉着眼睛,全身上下,有力氣控制的隻剩喘氣。
“太太讓我來問馬姨娘車裡發生什麼了。”扈媽媽的聲音在外面大聲響起,她走向馬麗蓉的馬車。
車夫看見扈媽媽快速停下車子,連招呼也沒打,跳下車闆跑到一旁草叢,哇哇大吐。
扈媽媽捂住鼻子,深深皺着眉頭,至于嗎?
寶石從裡面掀開簾子,扈媽媽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哎呦,我的老天奶啊。”
隔着手,扈媽媽都聞到了味道,她跑到另一側草叢,幹嘔不止。
車内的馬麗蓉臉頰顫動,她此刻覺得萬分屈辱。
扈媽媽連忙派人去喊大夫,這馬麗蓉整整腹瀉了四日,人都拉出血了,也不向上禀報,可真能忍。
代哥在馬車裡哈哈大笑:“扈媽媽都被熏吐了?”
那小厮讨好笑着點頭。
代哥贊道:“做得好,哼,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頂撞我姨娘。”
……
在邵家快到京城之際,仁哥和趙靈兒先行到了趙家。
趙家早就收到消息,得知邵家有少爺前來護送,趙家上下出動,迎接邵家這位少爺。
趙老爺子對着趙父、趙母說道:“當年是你爹我和邵家那位狀元達成得共識,今日來得這位少爺就是靈兒日後的夫君。”
趙父和趙母神情激動:“與靈兒年齡相符的隻有那位叫邵仲的了,聽說他縣試第一,不失他父親才華。”
趙老爺子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實話說,得知董閣老倒台和皇上病得時候,他心中有些後悔和邵銘玉履行這個約定,不過邵銘玉這個人他确實無比欣賞,聽說他妻子也是蕙質蘭心、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