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哼哼哼~
哼哼哼哼……。
經過如此漫長的一段等待,聞玳玳幾乎以為尉遲長雲已将此事抛諸腦後了。沒想到他依舊能将之銘記于心。果然,狐精狐精的人,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一本正經的調笑,讓聞玳玳也敢作敢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梗起脖子:“對,我就是說了。你對我體貼入微,又多番舍己救人,難道不是喜歡我的意思?”
你?
我?
又将尊稱給丢一邊兒去了,沒大沒小、倨傲無禮,切換自如。
一顆孱弱的心讓他曆練的,指不定哪天能捅個大婁子,難料該喜還是該悲。
開始奚落揶揄她:“所以你就是因為那些很平常的善意,才喜歡上你師父的?”
面色瞬如死灰的聞玳玳:“……。”
怎麼又提起這茬兒了?
似乎嫌打擊她的力度不夠,繼續補刀:“也就是說但凡是個人,無論男女老少,隻要對你好,你就認為人家喜歡你,而你也有可能喜歡上人家。”
聞玳玳:“……。”
全身僵硬。
最後,尉遲長雲結論道:“聞姑娘,自作多情是種病。你方才也說了,正好孤的手下石九笙就善于研究些偏門左道,專治尋常醫師治不了的病,等哪天見了她,你好好跟她闡述闡述賓病症,也好對症下藥。”
惱羞成怒!
聞玳玳:“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要辱人?”
尉遲長雲将漱盂交給下面的人清理,一邊洗着手一邊給她長記性:“孤喜歡的人,将來定是皇後。而這皇後的位置,你覺得自己哪裡搭呢?”擦幹手後氣定神閑,一瘸一拐都壓不住氣場的走過來,彎下腰給她掖被子。方才無論幹什麼,餘光始終沒有從她身上離開,認真又有力量,仿佛根本容不得她後退逃避,告訴她也像是在提醒自己:“聞呆呆,先前你是怎麼尊你師父的,往後就怎麼尊孤。按輩分,孤的确是你的師伯,那往後,孤就是你的師伯,這輩子,你我,也僅限于師伯。那些胡思亂想,就不要再白費勁兒了,到此為止。你,聽明白了?”
聽!
多直白呀,怎會聽不明白?
呵!
說她不配?
心裡話終于憋不住了!
他居然覺得兩人之間,但凡有一方産生那種喜歡都會覺得髒?
承諾複國後給她家升官發财,她是不是該合理的認為,尉遲長雲現在已經有想殺他全家的苗頭了。
師伯,這師父不想承認,還給自己擡了層輩分。
就這麼喜歡淩駕于人的頭頂之上?
哪天是不是要給她當師尊了?
兩年多算得上和諧相處時光,以為尉遲長雲轉了性子,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因為一番冷語冰人,警告奚落,重新寒了聞玳玳的心。
她越想越失望,本已經消退的憎惡與恨意席卷重來,比曾經更熾盛,更灼烈,更觸目驚心,重新讓骨子裡不輕易示人的瘋狂給拉了回去。
好。
想當長輩!
她就一定好好的成全他。
不方便起身,瞪大眼睛,躺着作揖,高亢明亮,脆生生沖尉遲長雲喊:“師侄謹聽教誨,有辱師伯的錯往後絕不會再犯!”
尉遲長雲眼皮一顫。
本想借這件事,循序漸進讓兩人的關系回歸正軌。打眼瞧聞玳玳猛然規行矩止的模樣,尉遲長雲就知道,要是再把話的說下去,說重了,把她砸狠了,恐怕又要像之前一樣與他離心了。
動了動唇。
好半天,直到起身都沒再說一個字。
沒事就玩沉默這一套,到底膩不膩?
聞玳玳:行,我也沉默。
原本會一夜無言。
原本以為受了重傷,加上發熱,會睡意濃烈。
聞玳玳也鬧不清自己到底怎麼了,到底是胸前、背後的傷口疼的睡不着,還是純被尉遲長雲一番居高臨下的話給氣的。
隻記得過了好久,直到屋子外連雞鴨狗貓都睡着了,她都沒睡着。
猛不丁。
昏暗中,一碗猩甜的東西遞到眼前。
“喝了。”
聞玳玳愣怔,一下子知道尉遲長雲要讓他喝什麼。
本想有骨氣的抗拒,奈何猩甜的東西比瑤池上的瓊脂玉釀還要吸引人,五個月以來,她簡直對這個味道已經上了瘾,最艱難的是,根本戒不掉。
猶豫着。
努力克制不去伸手接碗,卻身不由己控制的把頭伸了過去。
尉遲長雲見她有喝的意思,就坐到床邊想先前兩次那樣将他扶到自己懷裡。
結果,他人剛一走近。
砰!
是碗碎的聲音。
猩甜的氣味,在兩人之間盡情發揮了它的濃烈。
而聞玳玳開始失控,輕車熟路,拽過尉遲長雲剛剛劃傷的手臂,迫不及待掀開他衣袖,也不管他樂不樂意,躺着津津有味的啃咬起來。
習慣性的。
按照先前的記憶位置,開始尋找。
本打算先從唇開始,尉遲長雲正好微弓着,而她躺着,好半天,手的最高度隻能停在他喉結處來回按壓。
估計方才,尉遲長雲也是打算給聞玳玳喂完血,準備睡了,因為身上有傷,所以特意換了件單薄的睡袍。
卻沒成想正好得逞了聞玳玳。
尉遲長雲照舊渾身不适,腸胃翻騰的,前後左右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