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腦子已經達到瓶頸了。”
“你……”
季望舒無奈地表示:“我先前就說過,這并不是最終計劃,隻是一個想法,雛形都算不上。所有的過程都是在理想狀态下進行,所達到的完美的結果。但我又不是神仙,很多事情都無法保證,這其中纰漏衆多,毛賊若是聰明,反應過來,這個計劃也算是徹底泡湯。”
“比如說,身為王朝一人之下的晉小侯爺怎麼突然來到廣陵?又恰好發出密令?”
“還要保證這任務不被其他人給截胡,确保是毛賊本人。其中種種,總要想出對策不是?”
沐寒雙漠然。
誠然,季望舒說的對,但要他毀了他二十幾年塑造的潇灑逍遙形象,對不起,恕難從命。
季望舒思考一下後,再言道:“……換一個思路,還有一個辦法。”
沐寒雙不抱期待地擡頭看向她,沒好氣的回:“什麼辦法?”
季望舒眨巴雙眼,眉眼彎彎,嘴角上揚。
“毛賊之所以是毛賊,便是因為他們這類人隻會偷盜,藏匿于陰濕犄角,不敢現身于人前。越是資曆深厚的賊,他們越視自己的盜寶能力為最好。而這類人往往有個通病——自大。”
沐寒雙點頭,示意繼續說。
“我問你,要是你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稱霸多年,突然有一天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橫空出世,大街小巷大肆宣揚他已經達到你的高度,甚至還隐隐有反超你的迹象。你會怎麼做?”
“那當然是要跟他比一場!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老大。”沐寒雙下意識的回答,停頓片刻,像似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铮铮回望過去:“你的意思是要找出一個比他還要厲害的毛賊?”
季望舒搖頭:“不用找,有現成的。”
沐寒雙疑惑:“現成?”
“你晉小侯爺說的話,全天下能有幾個人敢反對?”
沐寒雙恍然大悟,随即又想到了:“既然你有意要我拿身份做文章,就不擔心那毛賊真沒這個膽子?”
“這天底下,對大多數的人來說,在生命不受危險的前提下,很難有人放棄唾手可得的誘惑。即便是一場豪賭,他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沐寒雙垂眸,玉指輕敲桌面,不過爾爾,擡頭凝視着她。
“需要我做什麼?”
“同意了?”
不同意還能怎麼辦,這個辦法可比前面那個馊主意好太多了。
即便其中有很多漏洞,此刻在他看來都不是問題。
“既然這樣,你就趕緊出去跟謝公子商議出一個完整的計劃來。”
“現在我要休息了。”
說着,季望舒已經把人推出房門,迅速将門關上。
“好好商議啊!别偷懶!”
被推出門的沐寒雙,整個人還處在怔愣狀态,明顯對她的反應出乎意料。
回過神來,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
正是剛剛對話中出現主角——謝靈澤。
此刻,謝靈澤也有些驚詫:“沐兄,季姑娘她……”
君子不同小女子計較也。
“剛好你來,我們兩個商量一下。”
——
第二日
季望舒慵懶的伸個懶腰,聳拉着臉,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簡單的洗漱之後,整個人才精神起來。
恢複精神之後,腦子裡的思路也漸漸清晰,想起了昨天沐寒雙找她的情形。也不知道他和謝靈澤商量怎麼樣了?
下樓,季望舒側頭看向不遠處的那桌,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白安雅恰好回頭,瞥見了樓角處的她,恢複些許血色的鵝蛋臉揚起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桌上已經擺好各種八珍玉食,靠近桌子時撲面而來的濃肉香,瞬間讓人饞延欲滴。昨日她就吃點墊着肚子,現在早就饑腸辘辘。
白安雅笑着:“坐下一起吃吧。”
二話不說,季望舒點頭坐下。大家都入座了,就開始動碗筷。
飯飽之後就是正事了。
果不其然,謝靈澤在小二收拾完桌上殘局之後,就挑起了的話題。
“昨晚,我同沐兄商議了一下,征得沐兄的同意,打算利用沐兄的身份将毛賊引出來。”
“為了保證計劃的實施,我們打算先那毛賊一步找到紫菱草最後一片地圖碎片信息,以此為耳。”
而後謝靈澤大緻說了他們的計劃,大概的内容與她和沐寒雙之前想的差不多,隻是一些小細節的地方得到細緻改善。
白安雅聽了也覺得可行。
季望舒望着從剛剛到現在一言不語的人。平日裡不管怎麼樣,多少也會插幾句,現在這樣有些反常。
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算了,管他的呢!
“得知消息後,我已飛鴿傳書詢問同門師叔,打聽到了紫菱草的第四份地圖碎片消息。”
“哪裡?”
謝靈澤如鲠在喉地看向她。
“?”
男主這眼神,難道還跟她有關不成?
似乎為了增加說服力,謝靈澤将那張飛鴿傳書的紙條遞給她。
看着上頭的幾個字,她算是明白了。不隻是跟她有關,而且還是大有關系。
這不就是她身處的宗門,日月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