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偷吃大小姐的東西,而且偷吃就算了,不吃完居然咬一口還敢放回來!
瘋了吧!?
她腦子裡連去質問餐飲部抓出罪魁禍首然後怎麼嚴肅處理的一系列流程都想好了。
莫千禾手腕輕移,目光放到了底下的皮上。
綠色的瓜皮上,正歪歪斜斜地雕刻着一隻歪嘴瞪眼的小豬。
一隻很熟悉的小豬。
顧滿溪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畫小豬時,習慣性把豬耳朵畫成橢圓的,把豬嘴畫成一個倒倒的V字。
莫千禾唇角不自覺勾了勾。
“大小姐,”何姐已經準備過來收盤子了:“我這就把西瓜撤下去,您放心,我肯定立刻查出來是誰幹的——”
“不用了。”莫千禾開口打斷她,眼睛盯着這隻對着她擠眉弄眼的豬。
好像透着這隻豬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輕哼一聲,她正準備放下這片西瓜,手頓了頓,還是移到了唇邊。
“大小姐——”何姐還準備說些什麼,下一秒卻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千禾對着那片明顯被人咬過的瓜,輕咬了一口。
何姐差點破音:“大小姐!”
我的大小姐啊,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是被不知道哪個偷吃賊咬過的啊!?
莫千禾一臉淡定:“怎麼了。”
“這個——”何姐被震驚到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了:“這個——”
“我隻是認為,”莫千禾一本正經道:“不要浪費食物而已。”
何姐:………您說這話您覺得我會信嗎?
盡管内心充斥着百思不得其解的震撼,不過大小姐沒說什麼,她也不敢多嘴,隻能納悶地看着莫千禾優雅地捏着那片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
她看着大小姐長大的,從前也不知道,大小姐這麼喜歡吃西瓜啊?難道是在國外這幾年改變的口味?
嗯……何姐默默記下,看來要通知餐飲部以後多送點西瓜來了。
莫千禾吃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手巾擦擦嘴角:“我吃完了,何姐,把這些撤了吧。”
何姐:……不是合着您就吃了這一片啊?
給她一種大小姐好像就是專門盯着這塊被人動過的瓜吃似的。
她雙眼發懵地指揮着傭人們端着果盤退下,怎麼想都怎麼覺得今天的大小姐實在是太奇怪了。
最後何姐左思右想,把這歸咎于在國外這幾年帶來的改變。
她感慨,國外不愧是國外,就是開放啊,大小姐去一趟,人都開始變得不拘小節了!
傭人們退出去,房間裡就留下莫千禾一人,她坐在窗前繼續看着窗外的郁金香花田,手指輕輕敲擊着茶杯沿,好像在等待些什麼。
片刻後,一個穿着保镖制服的男人敲門進來。
他恭敬地鞠躬:“大小姐。”
莫千禾輕聲問:“她在做什麼?”
男人表情不變地闡述:“她去了高爾夫球場,聽說是被二少爺叫走了。”
莫千禾眼波微漾。
——
顧滿溪一路喪着臉,跟着莫子成的貼身管家去往高爾夫球場。
她基本從來沒跟莫子成打過什麼交道,為什麼突然會被他叫過去?
用腳趾頭想想,顧滿溪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做哥哥的,大概是給莫三小姐出氣來了。
她長歎一聲,自己不就是想過幾天消停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進了球場,遠遠看見莫子成正拿着球杆揮打着球,身姿潇灑又流暢。
盡管對帥哥沒什麼興趣,顧滿溪也不得不感歎,莫家人從小養成的儀态氣質,确實都是一等一的。
管家領着顧滿溪走過去:“二少爺,顧滿溪來了。”
顧滿溪道:“二少爺。”
莫子成沒有理會,隻示意球童接着放球,繼續揮打着。
他不發話,顧滿溪隻能站在一邊等。
正站着,一旁的球童突然将一個球杆袋塞到了顧滿溪懷裡。
球杆袋裡裝滿了球杆,有些重量,顧滿溪還必須得抱着袋子一直站着,沒一會胳膊就得酸。
但她知道,球童當然不會自作主張,肯定是莫子成示意這麼做的。
得,果然是為莫芯冉出氣來了。
顧滿溪認命的站着,大概罰站了快二十分鐘,莫子成這才停下,接過貼身管家遞上去的毛巾擦了擦汗,打量着顧滿溪。
以前雖然總聽莫芯冉念叨着顧滿溪這個名字,但莫子成從來沒正眼瞧過她,今天仔細瞅了瞅這個顧滿溪,心裡也多少理解自家妹妹為什麼會對這人感興趣了。
長相确實挺漂亮。